第十六章 要不我给娘娘变个戏法?
百里奇败落,“羞愤欲绝”地退出了比试,所有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誉王和太子甚至在殿外拦住了梅长苏,上来就是好一顿夸。
南歌心知已经被揭掉了马甲,蔺晨眼下也知道了自己就在金陵,倒不如搬去和梅长苏住,也好调理调理他那走一步喘两口的身子。
于是她在一群人里找到了霓凰,打算跟她说清楚,免得她也误会自己是别有用心才住到穆王府的。
“苏先生是你兄长?”霓凰有些诧异,看看殿外被誉王和太子包围游刃有余,八面玲珑的梅长苏,顿了顿道:“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南歌吐吐舌头,十分抱歉道:“先前我跟他闹别扭,所以才打着‘卖身葬兄’的......咳咳,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小小的隐瞒好不好?”
霓凰失笑道:“我看度量最大的恐怕是苏先生,你这样顽皮他都不说什么,换作是青儿,我说什么也要罚他的。”
那是因为真正小气的还在南楚。
南歌“嘿嘿”一笑,穆青约了廖亭杰和几个公子去打马球,霓凰还没安全的离宫,她自然要跟着霓凰,保护霓凰的安全。
“也好,你兄长此刻定然是没空照顾你的,先随我回去,等青儿回去了也好送一送你。”霓凰对着远处的梅长苏笑了笑,带着南歌离开了。
出宫路上,遇到了皇后相邀,霓凰思考半天拒绝了,并没有向南歌解释什么。
刚才宴会开始前,梅长苏曾经提醒过她,有人要对她下手,用一些法子逼她就范,叫她谨慎一些。
霓凰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后宫妇人的一些拉拢手段,于是便以府上有事为由拒绝了皇后宫里的宫人。
谁成想快到宫门口了,越贵妃宫里的宫女也来了,说是贵妃思念家乡,想请同为云南人的郡主过去叙叙旧,聊一聊天。
誉王不是储君,霓凰大可以不给皇后面子,可越贵妃是太子生母,加上又有一份同乡之谊在,霓凰思忖半天,答应了下来。
“小南,可能要你陪我去一趟越贵妃处了。”霓凰歉意笑笑:“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太子生母......我代表的是穆王府,怎么也得给她这个面子。”
“无事,不过走一趟罢了,我还装作姐姐的侍女就是了。”南歌小声道:“我收了银子的。”
“就五百两也值得你放在心上。”霓凰“噗嗤”一笑:“你今日可没带什么东西,你是打算怎么保护我?”
“只要心中有剑,什么东西都能当武器。江湖人都道’板砖在手,天下我有‘。”南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神情认真,不知道的人八成会被他糊弄过去。
“你啊你,脑袋里如何能有这多有趣的说法。”霓凰无奈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
......
......
梅长苏好不容易从太子和誉王的“包围圈”里出来,就寻不到南歌的身影了,视线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人,心里微沉,眼看誉王和太子都往后宫去了,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打算向霓凰下手。
霓凰身边还跟着一个南歌,想到这里,梅长苏剧烈咳嗽起来,小黄门害怕地扶着他在一边休息,他靠在墙边脑海里飞速整合者眼下得到的信息:
誉王,皇后,廖亭杰......
太子,越贵妃,司马雷......
得利者会是谁?
到底是谁打算用“情丝绕”这样的东西害人?
越想他越觉得繁复,原本这几日为了今日的殿堂比武他就已经心力交瘁,眼下又如此耗费心神,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咳咳咳,咳咳咳!”
一辆马车驶过,萧景睿和言豫津从上头跳了下来,看到梅长苏似乎是出了事,急切地凑上来:
“苏兄!你可还好?”
“苏兄?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巡守宫门的蒙大统领领着卫队巡逻至此,看到一堆人堵在这里,皱着眉头道:“苏先生?这是怎么了?”
梅长苏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勉强笑笑:“无事,不过是旧疾复发,休息一下便好,有蒙统领送我回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萧景睿轻轻拍了拍梅长苏的背,看他吃下小瓶子里的药丸,面露担心,一边的言豫津快言快语道:“打马球啊,我们和穆小王爷约了对战廖亭杰他们几个,就在城郊的骑马球场。”
“原来是这样吗?你们与人有约,当然不能失约于人......快去吧,我休息一会儿便好。”梅长苏笑了笑,温声道。
萧景睿还是很担心梅长苏,但看他坚持,也就拜托了蒙挚帮忙送梅长苏回去,这才跟着言豫津走了。
蒙挚扫了一眼带路的小黄门,慢慢道:“你回去吧,就由我来送苏先生回府便好。”
那小黄门自然不敢反驳他的话,点点头跑的飞快。
等没了外人,蒙挚严肃的表情一变,脸上满是担忧,扶着梅长苏道:“小殊,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蒙挚曾是赤焰军一员,事发之时已经是御林军统领,所以赤焰旧事没有波及到他,但他和很多人一样,都坚信赤焰的忠诚,从未怀疑过林氏父子的清白。
同样的,他也是少数几个知道赤焰军少帅林殊还活着的人其中之一。
“蒙大哥,我没事,快,快去通知靖王殿下,今日要对郡主下手之人不是誉王和皇后,是越贵妃,快些,再慢就来不及了……小南,小南也在......咳咳咳。”
“蒙大哥,靖王此刻肯定还在宫中,你告诉他一定要找到小南和霓凰,司马雷......司马雷是重要人证,一定抓住他,还有皇后,皇后......咳咳咳......想办法通知皇后。”
梅长苏咳得厉害,蒙挚神色一变,立刻转身就要走,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梅长苏,犹豫半天还是一跺脚走了。
梅长苏咬着牙强撑,挥挥手表示自己无事,立刻强撑着向另一边走去,他脑海里立刻想好了十几种紧急应对的法子,但手还是不停地抖。
“......相信她。”梅长苏这么对自己说道,捏着衣角不去想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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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无觉的南歌跟在霓凰身后被请进了贵妃住的宫殿,一进去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宫女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引路的宫女也是沉默不语,安静的像是一群假人,南歌心里一种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皇帝确实很宠信越贵妃,光从她殿里的摆列陈设都能窥见一二。
南歌甚至能瞧见一些逾矩的东西,绣着金牡丹的巨大屏风,雕龙画凤一人高的对瓶,满红的珊瑚树上挂着金铃铛,这些东西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摆在殿内,足以见得越贵妃的受宠程度。
“郡主来啦!”越贵妃用宽大的袖子掩着面娇笑,快四十的人做这样的少女举动却不显的违和,难道皇帝就喜欢这种??
南歌努力甩掉脑海里的画面,背上忽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显然她没想到霓凰今日也带了侍女,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招呼着人替霓凰摆茶。
“多谢贵妃娘娘。”
霓凰微微点了点头,跪坐在越贵妃对面,南歌尽职尽责地伪装着“沉默寡言”的丫鬟一角,低头装柱子。
“郡主不必如此生分,你与本宫都是同乡,何苦如此拘谨?”越贵妃笑了笑,让人上茶,霓凰笑着把茶盏搭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越贵妃眼里滑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拉着霓凰聊起了家常,说得很多都是云南的四时风物,仿佛真的是拉她来唠家常的。
霓凰慢慢放下了戒备,只要越贵妃不谈她的婚事,那客套话她也不是不会说,陪着聊了一会。
“说起来,还真是巧了。”越贵妃忽然想起什么地轻轻拍了拍掌心,眼尾轻扫:“前些日子云南进贡了一批新酒,太子知道本宫思念家乡,就同陛下讨了来,这孩子啊……”
越贵妃又笑了起来,斜着眼睛去看霓凰的反应,霓凰脸色未变,点了点头不咸不淡道:“太子孝顺,乃是大梁之福,也请娘娘放心,霓凰自始至终都会效忠大梁,自然也会效忠未来新君。”
看她这般油盐不进,越贵妃眼皮跳了跳,顺了顺耳边碎发,便有宫女端着精致的银盘上前,捏起两个小酒盏,一人倒了一杯放在二人面前。
“郡主来金陵多日,今年的新酒还没喝到吧,来,正好与本宫一起尝一尝。”越贵妃把杯子往前推了推,脸上的笑越发美艳:“郡主不喝,是不是不给本宫面子?”
霓凰看那酒是从一只酒壶里倒出来的,又听越贵妃这样说,犹豫一下正要端起酒杯,越贵妃脸上的笑越来越夸张,眼里的窃喜就要漫出来一般。
“郡主,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奴婢给娘娘变个戏法?”
一边的南歌皱了皱鼻子,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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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天天气这么好,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当当当当——今天三更!!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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