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甜豆浆
（更正一下，前文口误，沈眉庄应该是住在敬嫔的咸福宫的存菊堂，打成了端妃，已更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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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的动作很快，不过三两日就叫人送来了一口青石小磨，似乎是顾虑着葳蕤轩只有两个女子的缘故，这一口石磨做得格外精巧，只有寻常石磨的一半大小，就算是小圆一个人推也是推得动的。
小圆指挥着沈眉庄手下的小太监把石磨放在小厨房外头，等人走了，喜欢的跟什么是的，东摸摸西摸摸，仰着小脸对南歌道：
“太嫔太嫔，咱们明日磨豆浆喝吧，奴婢记得还未入宫前，家里的厨娘每三日就煮一回甜豆浆，只是进了宫后就再没见过了。”
满人大都不爱喝豆浆，宫里的娘娘们大都不喜欢豆浆子，一是觉得羊奶更有营养，二是受不了豆浆的豆腥气，御膳房每回煮的豆浆都拿去做豆腐了。
小圆前几日去取菜时倒是看见几个御膳房的小太监捧着豆浆蹲在御膳房外头喝，给小丫头馋的呀。
“刚煮出来的豆浆，热乎乎，香喷喷，再撒上一点霜糖，甜滋滋的最好喝了，从前我阿娘……”
小圆说这话的时候兴奋的手舞足蹈，提起家里人又有些丧气，不过也只是颓废了一小会儿就又扬起笑脸了。
——先帝在世的时候定下了宫女年满三十出宫的规矩，新帝上位虽然把宫女出宫的年龄降到了二十五，但对于小圆这样没什么大背景的小宫女来说，出宫名额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头上的。
每年出宫名额都在皇后娘娘手里捏着，除了特许出宫，一年出宫的人数都是有定数的，小圆十岁就进宫做宫女了，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两年，后来跟了南歌，才算是过了三年好日子，至于出宫，小圆也不敢奢求。
南歌看出了小圆的沮丧，摸了摸小丫头脑袋上的小把子头，笑道：“不是说要喝豆浆？泡些黄豆来，若要豆浆好喝，还得好好泡一晚上，明日才得呢，有了石磨，咱们以后就有豆腐皮，豆腐卷，豆腐泡……能做麻婆豆腐，大煮干丝，豆腐酿，素烧肉，锅包豆腐……”
这么些菜名儿，还有好些自己没听过的菜，一听就很好吃。
小圆吸溜一声，望着石磨的眼神宛如看什么绝世宝贝，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擦了一遍又一遍，就连石磨的木柄把手都叫擦的干净的像是包了一层浆。
……
……
宫里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小圆去御膳房一趟回来，立刻神秘兮兮地跟南歌分享起了八卦来。
“太嫔，太嫔，您猜宫里头最近得宠的娘娘是谁？”
小丫头挤眉弄眼想叫南歌猜一猜，南歌装着猜不到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放下手里的书道：“……我猜啊，是沈贵人？”
小圆一副“不愧是我家太嫔”的表情，兴奋地点头道：“正是呢！听闻皇上最近独宠沈贵人，知道沈贵人喜欢菊花，就把满宫的绿菊都送到了咸福宫去，还给沈贵人的住处起了’存菊堂’的雅名，好多人都说沈贵人这是因祸得福呢！”
可不是因祸得福。
沈眉庄落水，明白人都知道是谁做的，只不过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宫里头的都是人精，都瞧着华妃锋芒太过，娘家势力深厚又得皇帝宠爱，不敢直言罢了。
南歌心里摇头，华妃敢在宫里这样有恃无恐的杀人，不正是仗着年羹尧的势？眼下皇帝登基不过三年，年家势力又大，这皇帝还要借着年羹尧替他平叛，怎么能去深究这件事？
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不是乱说，若皇帝真的爱沈眉庄，又怎么会只是换了一批翊坤宫的守卫就草草盖棺定论？
“宠爱”“宠爱”，不过是“宠”多于“爱”，说白了就是随着皇帝的意愿，他给多少你就有多少罢了。
而这满宫羡慕的宠爱，不过是皇帝对沈眉庄居高临下般的补偿罢了：
看，朕对你多好，虽然明知道是谁对你下了杀手却不追究，还送你这全后宫独一无二的夸赞，难道你不该五体投地，感激涕零吗？
呵。
狗皇帝。
南歌冷笑一声。
……
……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眼光。
新赐名的“存菊堂”里，内务府的大太监挂着笑，跟沈眉庄身边的大宫女点头哈腰：“采星姑娘，这是今年南边进上来的云锦，皇上知道沈贵人素来不爱那艳俗之色，故而特地命奴才挑了些素雅清新的缎子，您瞧瞧，这满宫上下，也就只有沈贵人能穿出这样出挑的颜色了。”
采星当然知道这都是夸张的说法，谁不知道内务府的人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但被奉承的很高兴，打眼看着那托盘上的一段段珍贵料子，也是真心高兴。
宫里头就是这样，主子受宠，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有前程。
“多谢李公公了，这是我们小主的一点心意，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也喝口热茶。”
采星把用来打赏的荷包塞进大太监手里，看了看那些东西又道：“还得劳烦你们内务府的人把这些东西送进小主私库。”
大太监摸到荷包里的纸质东西，心知是银票，脸上的表情更满意了，暗道不愧是济州协领家的嫡女，就是比小门小户的懂规矩，故而也给足了沈眉庄面子，手一挥就高声念起来：
“御赐贵州云锦三锻——赏上用锻二匹，官用锻三匹，春绸三匹，绫罗两匹——”
“御赐紫檀木如意一件——”
“青绿蝉纹多环瓶一件——”
“黄藏香一束——”
接二连三的赏赐流水一样送入存菊堂的库房，屋内屋外俱是一片喜气洋洋，沈眉庄坐在屋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波流转，满是欢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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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打剩下三章啦！啊，边写边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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