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炼血堂居然敢在青云门内潜伏,定然是包藏祸心,眼下竟然还敢绑架内门弟子的家眷,这已然是对我青云门公开的挑衅……”
“炼血堂这邪门歪道,决不能留!”
南歌到的时候,整个玉清殿已经是占满了人,内门弟子皆是神色严肃地站在大殿之中,七脉首座齐聚,掌门道玄真人坐在上首,看那脸色显然是气的不轻。
这样严肃的场合,无论多小的动静都瞒不过别人,所以南歌也并未替自己迟到遮掩,带着佩剑缓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道玄看到是她,神色微霁,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摆了摆手让她入内,南歌微微行礼准备站在萧逸才身旁,但没想到上座的水月真人突然发难了。
“沈南歌,宗门内三圣镇灵钟声响,所有内门子弟皆要入玉清殿,违者以门规处置,你身为通天峰弟子,又是这青云门十九代的大师姐,怎敢懈怠?”
水月真人生的很美,杏眸粉腮,清冷脱俗,但脸上常年挂着一层冰霜,叫人不敢亲近。
南歌方才是去探望万剑一,确认他那里无事发生才急匆匆赶回来,但奈何迟到就是迟到了,她也不曾辩解,拱手道:
“是,水月师叔,弟子身为师姐,理当做个表率,待此间事了,弟子便自去戒律堂领罚。”
万剑一还活着的事情,在青云门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水月也是不知道的,就更不会知道南歌被收入万剑一门下是万剑一本人的意思,故而总是对南歌诸多挑剔。
道玄知道南歌定然是去了祖师祠堂,眼里流露出几分欣赏,淡淡出声道:“水月师妹,眼下还是炼血堂之事比较重要,莫要不分轻重。”
水月心知道玄在众弟子之前这样说她,已然是非常不满了,她脸上的表情更冷了,瞪一眼道玄,便闭口不言了。
毕竟在她看来,有南歌这个“久不入金丹”的废物,就是给她大师兄那样的人物丢人,偏偏掌门却多加维护这个弟子,就更叫她不渝了。
再看那个沈南歌,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半点不似当年万剑一万师兄的桀骜不驯,天资过人,她心里微微懊恼,再就不言了。
……
……
“师姐,莫要往心里去,水月师叔只是方才听到炼血堂之事气极,也并非真的要问责于你。”
站在南歌身旁的萧逸才低声安慰南歌两句,便将方才南歌不在之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之女田灵儿忽然失踪,带走她的神秘人留下信件要求田不易用一件东西来换,而当戒律堂的人追查到河阳城,发现河阳城内一座书斋的老板有所嫌疑之后,那书斋老板施了个金蝉脱壳的法门逃跑,随后青云门弟子来报,不少内门子弟的家人被炼血堂之人抓走,对方也留下了这样的书信。
“若要救人,便拿东西来换。”
南歌:……
炼血堂写这封信的人莫不是个憨批?
先不说这封勉强算是“勒索信”的信件里面,一没有写清楚要的是什么东西,二没有些明白交易地点,最重要的是,在修真界,牵连凡人以修行之人的家人做裹挟,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凡在修真界,不论出身,只要不是那等天生灵物化形,总归是有家人同族的,而在修真界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祸不及凡人。
修士之间若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便私下解决,可若是一方将凡人牵扯入内,那另一方再牵扯对方的亲眷,如此反复,那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故而就算是入魔之人,类似鬼王宗一流,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屠戮修真门派弟子凡尘宗族。
毕竟一旦做了,那对方可就是跟你不死不休了。
尤其是青云门这样一个延绵千年的大宗门,门派底蕴深厚,一个炼血堂而已,做出这样的事,找死不成吗?
然后没过半个时辰,南歌就知道了,对方这不是找死,是作死啊。
新送上山来的信件里,对方态度极其嚣张,指名道姓要她这个迟迟不入金丹之境的“废柴大师姐”带队,由青云门内门弟子带队前往碧火天冰湖交换人质,各脉首座不得参与。
看着南歌笑眯眯的表情,一边的曾书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背发凉,小动物的直觉让他没有上前说话。
对此粉团子不是很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家伙,青云门内门弟子那么多,你一挑就挑了个扮猪吃老虎的,这运气……
赶紧洗洗涮涮,该吃吃该喝喝,这样等会儿被灭的时候最起码骨灰能洒得均匀一点。
……
……
碧火天冰湖,听名字便知晓定然是福地洞天,传言此地乃是万年前一条火脉自冰山中喷涌而出形成,加上万年的堆积,便造就了冰湖之中有火山存在的奇景,加之此地易守难攻,鲜有人迹,难怪炼血堂会以此处作为总舵。
“此地占据山险,又有诸多灵物妖兽生长于此,想来炼血堂之所以会选此处为总舵,也是瞧上了这里的环境。”
萧逸才站在高处,同一边的林惊羽分析情况:“我对炼血堂了解的不多,但这个门派千年前曾在黑心老人的带领下盛极一时,并且一统魔教,但后来黑心老人死在本派枯心上人手中后,这炼血堂便就衰败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又要突然对我青云发难。”
林惊羽与张小凡的父母也在被炼血堂掳走的人之列,但他脸上却满是沉静,冷静分析道:
“炼血堂之人不提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却大费周章地绑架了诸多人质,这定然是个陷阱,莫非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我们弟子身上?”
“在我们这些弟子身上?”
南歌忽然想起一个传闻,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五年前她曾经在草庙村见过的普智,还有那一颗,诡异的珠子。
难道炼血堂的人是为了那颗珠子?
南歌挠了挠脸。
可是那珠子,早就被她捏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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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打剩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