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太阳已经落山,霍格沃兹城堡里漂浮的火把跟蜡烛照得所见之处亮如白昼,幽灵们欢快地在城堡之中游荡,时不时对小巫师们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然后大笑着飞开。
天性胆小的家养小精灵们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土豆泥跟黄油的香气弥漫在整个一楼;城堡外的天空之上,是鹰鹫们翱翔的身影,小巫师们穿着巫师袍在长廊之中行走,偶尔还会有不知道主人是谁的蟾蜍在湿漉漉的角落里歌唱,一切和谐而美好。
南歌的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魔法灯盏,灯盏上趴着一只硕大的萤火虫,它的尾部亮起,像是一只大灯泡,照亮了南歌面前的日记本。
那是一本深黑色小羊皮材质的笔记本,四角有包金装饰,背面写着“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英文花体字,翻开几乎都是空白,简直再正常不过,就像一本普通的日记本。
南歌垂着眼,用手轻轻拂过日记本,看着日记本第一页上浮现出来的字迹:
【Hello.This is Tom Riddle.Who Are You?(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你是谁?)】
……
……
黑魔王伏地魔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不巧,南歌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当看到日记之上浮现的字体,她并没有惊慌,而是拿起手边的羽毛笔,轻轻写下:
“Hello, I'm Hogwarts's teacher. What are you? Ghosts or something?(我是霍格沃兹的老师,南歌•沈,你是什么?鬼魂还是别的什么?)”
日记本上的墨水十分神奇地消失了,像是被吞噬干净,微微泛黄的纸面上字迹再度消失,浮现出新的字迹:
【I am a ghost attached to my diary. Only you can communicate with me. Can you help me?(是的,我是依附在日记本上的幽灵,只有你能跟我沟通,你能帮助我吗?)】
说谎。
南歌面不改色地拿起羽毛笔,继续写下去,像是一个有些好奇跟忐忑的姑娘:
“Really? Are you a ghost? How did you die? Are you a Hogwarts student? What can I do for you?(真的吗?你是鬼魂?那你是怎么去世的,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吗?我能帮你什么?)”
笔记本字迹再度变换:
【I used to be a student in this school, but I died in a magic accident. Please help me.Only you can help me, please,(我曾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但在一次魔法意外中去世,请帮帮我,只有你帮助我,拜托。)】
“咚,咚咚。”
有人敲门,笔记本上的字迹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就像是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
南歌把日记本锁在抽屉里,起身去开门,看到提着马灯的费尔奇,看到南歌,他嘟囔几句:
“哦,猫头鹰,猫头鹰,这些该死的笨蛋,提醒过他们早该打扫一下这些羽毛……哦沈教授,这里有你的邮件,哦我瞧瞧,没有备注,没有寄信人,哈!这是一封捣蛋信!”
所谓的捣蛋信就是指那些恶作剧的信件,学生们很喜欢这样的把戏,他们往往会把蟾蜍跟小丑面具藏在信封里,等人打开后会出现烟雾跟怪叫,有一回罗恩被恶作剧,收到一封装了臭鼬腺体的捣蛋信,身上臭了一整天,斯内普教授不得不让他暂停课程。
费尔奇对信使猫头鹰很不感冒,他的猫洛丽丝夫人曾经就因为自己无法飞行而抑郁了好一段时间。
“多谢,下次我会提醒他们换别的动物送信。”
南歌关上门,做回办公桌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那本伏地魔的日记,搞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无论她怎么沟通,对方都不再出现,好像消失了一样。
她想起曾经邓布利多提起过伏地魔制造了七个魂器,心里有了些猜测,单手在桌子上点了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快到晚餐时间,南歌还等着从洛哈特嘴里挖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当即离开了办公室——房间门口不再是由画像开锁,而是放置了一个小小的雷符咒,有人企图开门就会中招,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讲真的,魔法界把能伤害别人的魔法看做黑魔法,这要是换到修仙界,那一大半施放雷咒的都堪比自走核弹了。
房间门被关闭,书桌前的萤火虫尾部慢慢黯淡下来,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发光体就只有窗边的玻璃缸,那里面的湛蓝色蝴蝶有些不安地振了振翅膀。
不知过了多久,萤火虫忽然不自觉地亮了起来,而办公桌的后面,站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年轻人。
黑发,黑眸,五官精致的像是大理石雕塑,面容苍白,非常俊美,有些卷曲的发贴在脑前,高个子,穿着一身非常得体的西装,看上去乖巧又温和,彬彬有礼的模样。
“嘘嘘嘘,嘘嘘——”
年轻人有些愉悦地深吸了一口气,半闭着眼,随后吹着口哨,漫不经心地捏着南歌随手放在桌上的捣蛋信,一点一点撕开。
【可怜的家伙,我这就放你出来。】
古怪拗口的语言从他口中吐出,如果有巫师在现场,一定能认出来这是“蛇佬腔”,一种特殊的,独有的语言,那是独属于蛇语者的语言。
信封被打开,一条青色的细长身影从信封里游出来,欢天喜地地缠上了来人的手腕,但下一秒,双方都发现了不对劲。
汤姆•里德尔:为什么这条蛇不听命令?
企图给阿妈一个惊喜的张小蛇:这谁?
玻璃缸酷,看完全过程的大蝴蝶拍了拍翅膀,像是吓到了一样,“噗叽”一声,一粒小小圆圆的小白点落在了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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