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秘阁是为大宋培养暗探之所,故而其中培养的不是一般的人才,课业自然也不像太学之中一般,修的都是谍者要学的内容。
例如情报破获,辨别暗探,地图速记等都是平常的课业了,陆观年还会请黑市中的人来给他们讲解黑市秘闻,黑话切口,又请了禁军教头学习武功。
而追踪之术则是陆观年亲自授课,每到这时候,韦原便会格外安静。
“秘阁之中吸纳了各类人才,韦原撞上的付青鱼便是其中之一,此人虽生为男儿身,却好穿女装,是阁中一等一的易容高手。”
学堂之中,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儒客坐在正首,环顾四周,瞧见七个人皆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宽慰道:
“哎,都不必如此严肃,秘阁之中,只要不犯错,大家皆可自然一些,衙内,你之前闹着要进秘阁,如今进来了,感觉如何啊?”
陆观年脸上笑呵呵的,神态惬意轻松,慈祥的宛若家中长辈,但在座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看他的。
韦原打了个寒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些怕眼前这个笑呵呵地掌院,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或许是陆观年的笑容给了他信心,半晌韦原才迟疑着提问:
“掌院,秘阁中到底还有多少奇怪的人啊?”
陆观年呵呵一笑,摸了摸胡子脾气很好地回答道:
“秘阁之中皆是山野精怪,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能加入,二斋的顾观音天生力大无穷,小小年纪便能举鼎,三斋的温泉水性绝佳,可在水下潜伏三天三夜,第五斋的刘生,帝江,对了,付青鱼你也见过,想来不必老夫多介绍了。”
说到这里,陆观年环顾四周,对着王宽的方向道:“秘阁之中,往往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老夫曾再三问过诸位的意见,现在想反悔,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呵呵。”
最后那两声笑说的轻,但不知为何总包着一股寒气,元仲辛冲着旁边的赵简挤眉弄眼: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人了?”
赵简目不斜视回答他:“你入秘阁那天,在水里泡着头上顶个王八的就是温泉了,其余的人你以后自然会见到的。”
王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站起来对着陆观年行了一礼,才复发问:
“不知七斋之中的各位又是为何加入的秘阁?请掌院解惑。”
元仲辛眼前一亮,立刻跟上:“对啊,按照您的说法,这非一般人都不能加入秘阁,那掌院又是因为什么选我们入秘阁?”
陆观年似乎很满意看到七斋中人多一些磨合,赞许地瞧了一眼王宽:
“秘阁之中,以各斋为组,每一斋的人都是彼此的后盾,日后是会同生共死的关系,多了解对方是好的——”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头最末首低头装乖的小景:
“裴景性格聪慧,单纯善良,擅仿他人丹青,有时候就连我也瞧不出她仿造的画作真假。”
小景有些害羞地往南歌身旁靠了靠,瞧着有些不好意思。
“薛映身手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狼的心,天生便是做暗探的料子。”
薛映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对着王宽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回应。
“赵简以女子之身击败了众多对手,智谋,武功,心性绝不在你们当中任何人之下,入阁考试之中,只有赵简跟元仲辛一眼便寻到了密道,足以证明你们俩个的优秀。”
赵简瞧了一眼元仲辛,露出一个有些挑衅的笑。
“王宽的话,博览群书,能够在一柱香的时间里记下他想记的东西,过目不忘。”
王宽冲着陆观年行了一礼,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观年每说到一人,元仲辛的眉毛便挑一下,到韦原的时候陆观年卡了一下壳,咳嗽一声:
“衙内性子单纯,但为人豪爽,对朋友真诚,加以调教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谍者,至于你,元仲辛,老夫观察你很久了,你虽然是元家人,但却与元伯鳍不同,你精通各种江湖把戏,骗术设局。尔虞我诈的谍战中,需要的便是你这样警觉的头脑,或许往往能出人意料,出奇制胜。”
元仲辛还没吭声,众人的眼神就落在南歌身上了。
南歌正捏着毛笔在面前的纸上画小鱼,瞧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露出一个粲然的笑来:
“我拼爹进来的,有什么疑问吗?”
王宽:“……”
元仲辛:“……真是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小景倒是气鼓鼓地冲他鼓了鼓脸反驳道:“才不是呢!阿南可厉害了!她什么都会!才不是因为……反正阿南就是很厉害!”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承认的。”
元仲辛表示自己不背锅,陆观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南歌,意味深长道:“她的本事,日后你们便会知道了。”
“哦!!我明白了!!!”
韦原恍然大悟地摸摸头:“我听明白了!我也是因为我爹才进来的!对不对!!!”
南歌:“……”
王宽:……
陆观年:……
元仲辛:……
赵简:……
小景:……
薛映:……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南歌相当敷衍地拍了拍手:“衙内真是聪明,这么难的原因都被你猜到了。”
以前七斋的吉祥物是小景,现在又来了个韦原,凑一对童男童女吧,吉利。
……
……
今日陆观年给七个人留下的课业便是模仿他人笔迹,三日之后便要盲选,课业排在末位之人便要负责斋内扫洒煮饭等粗活。
“咦?赵姐姐,你在模仿阿南的笔迹吗?模仿的好像啊!”
小景歪着头看了一眼赵简的课业,她跟薛映两个换着模仿对方的笔迹,这会儿有些头疼。
毕竟两个人的笔迹再如何相似,也做不到完全一致,但陆观年留下的课业可不是要求相像就可以的。
“阿南的字不好模仿,我还要多练练,阿南你呢?”
赵简望过去,发现南歌正在一页纸上描红,仿的却是陆观年的字迹,顿时心生敬仰,比了个大拇指。
韦原跟元仲辛两个倒是不着急,一个满场乱窜打量别人的课业,另一个盘腿坐在王宽跟前,看样子还没放弃那个劝说想坑王宽一把的想法。
“哎不对啊?王宽你写的字怎么跟赵简的一模一样啊?”
韦原走到赵简身后忽得叫了起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跟赵简的一模一样?那王宽仿的不就是她的字么?
南歌有些好奇地走到王宽跟前,果然看见了王宽面前的宣纸上一排簪花小楷,一笔一划都瞧着十分眼熟。
“你特意仿过过我的字不成?还是说你连这个也能过目不忘?”
南歌有些惊奇,拿起那张纸又看了看,发现字迹却跟自己现在的字迹有些区别,瞧着倒像是……
“这不是阿南幼时的字迹么?我记起来了,你那时为了救王宽扭伤了手腕,还是他私下里替你抄写那些课业呢。”
赵简也凑过来瞧了一眼,一语道破天机,南歌却是一脸懵逼:
“什么时候?他替我抄写过课业?我怎得不知?”
王宽把笔放下,神色淡淡:“幼时不更事,已经忘了,方才瞧见赵姑娘描红,便又记起来了——阿南不必放在心上。”
南歌:……咱俩特别熟吗?你见杆爬的本事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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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两章算是日常吧,下面该大辽使团入京,要进主线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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