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小飞,哎,人呢!”
“哎哟,我的妈,谁叫…妈耶,师父?!”
一大清早蒙在被子里的闫飞嚷着,极不情愿地起床下地了,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出门去看,一见停在升降台上的汽车后面站着的人却是愣住了。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体型有些微胖,脸色偏黑,眼角皱纹很深,头顶灰黑的头发中有几抹白很是鲜明,身上穿着灰色衬衫,提着一盒水果的手上布满了老茧。
这人正是闫飞高中毕业后教他汽修的老师傅了,姓王单个富字。名字虽然有富,实际上王师傅可并不富贵,开着个修车铺养着老婆供着儿子,这两年年纪大了腿脚突然有些不灵便,也是愁得不得了啊!
以为师父这两天应该会去医院检察身体,闫飞也一直没去打扰他,谁知老人家这居然亲自上门了,哎哟,他这徒弟当的真不是个玩意儿!
“飞啊,又偷懒呢?这头发又长了,也不懂得去理理?”王师傅问着走了过去,抬手抚了抚徒弟乱成鸡窝的头发,眼里是慈祥。
“嗨,这不晚上洗了一夜的车实在干不动了嘛,头发不着急,过两天再去理也不迟!不是,师父您老咋来了?”闫飞问着,伸出手要扶他老人家,被师父一瞪,悻悻收回了手。
“怎么,不欢迎我?”王师傅问着,表情有了几分不悦。
“哎哟,没有的事儿!就是…师娘她不一直担心您身体,让您去医院检查呢吗?您这…”
“干嘛听她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好好,都依您的,不听师娘的。师父,咱们进屋聊好不好,站这儿有风!”闫飞说着,又伸出手要扶。
王师傅不乐意了,把手里的水果扔到他怀里径直进了屋,闫飞无奈笑着,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师父怎么越活越孩子气啊…闫飞心里犯着嘀咕,前面王师傅走到隔间门口突然停下来了,他歪着个头看着,只见自家师父突然好不生气的转过身来点着他的头道:
“哎哟你这是人住的她方?一张床上放俩被子干嘛呢,这是夏天,又不是冬天!怕闷不死自个儿呢!?”
闫飞这小子啥都好,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王师傅到现在还记得这小子跟他一起学修车那时候呢,一到吃饭时间就打上一缸冷水,一口饭一水的吃着,生怕自己命不够硬似的!就这毛病,被师娘纠了两三年才改过来!现在一来,睡觉都不会照顾自己了,哎哟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着师父生气的样子,闫飞心里偷着乐上 了,好在他这两天没心血来潮去买几瓶酒喝,不然按老人家的性格是能被他气得血压飙升咯!
闫飞摇着头,一副正经表情道:“师父,我这最近多了个室友,多床被子好打地铺嘛!”
“室友?男的女的?”
“您那么期待干嘛!男的,我一高中同学啦!”
“高中?你认识的不都是些狐朋狗友吗?”
“那…您知不知道有个词儿叫改邪归正呀?”
“个臭小子。又欺负你师父我没上过学是不!”
“哎哟我哪儿敢!师父您别动手啊,哎哟,疼!”
屋里一老一小闹着,门外拎着菜进来的鸣也听见动静了,迟疑片刻便进了门,嚯,那场面壮观,闫飞低着身正让一老人揪着后领拍着脑袋说教着呢!
不过看那表情,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哎哟,师父别念了,我室友回来了!”闫飞笑着防着老人随时要扇他后脑勺的大手说着,抬手指向了门口的鸣也。
“哦,咳咳!…你,就是小飞室友?高中同学?”王师傅这才收回手咳嗽两声,转过头打量了鸣也几眼问道。
看见鸣也手里拿着莱,王师傅突然回过头去直接一巴掌呼闫飞后脑勺上了。
鸣也正要回话,看见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却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闫飞也犯糊涂呢,捂着头一脸哀怨地看着师父。老人家瞪了他好久才发话了,好不气愤的说:“多大个人了,还让室友帮忙买菜做饭?以后娶了媳妇咋办,就这,你还跟我保证以后要有出息呢?我看你现在就够出息的了!”
这老人有点不讲理吧?鸣也想着却看向闫飞,等他回答了。
只见闫飞瘪着个嘴说:“我又没说娶了媳妇就有出息了,我说以后有出息了要给您养老呢!才不把钱给不跟我好的人花,我又不傻!”
“你现在就够傻的了!”王师傅让气笑了,抬手作势要再扇一巴掌,闫飞立马双手格挡防备上了。
“懒得跟你废话!我去医院检查,你好好修车吧!”王师傅放下手摇着头笑了,“那谁,小飞同学,你平常和他住一起,这小子有点儿二楞子劲儿,你多担待着点啊!”
“哎哟师父,您这又说的是哪儿的话呀!哎用不用我送”
“滚!”
“哎好嘞,您路上小心!”闫飞笑着,跑到门口目送师父离开,直到看不见他背影了这才收了心。
回过头,鸣也正抱着菜站在自己身旁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才不把钱跟我不好的人花勒,我又不傻!哎闫飞,可以的啊,平时咋不见你这么讨喜呢?”
“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刚才那人是我师父好吧!你个外星人懂个什么!”
“行行,我什么都不懂,我去做饭总行了吧?”说着,鸣也转身回里屋了,在这种话题上他不想浪费时间,师傅嘛,又不是没有,三个呢!
“算了,去修车,得换轮胎……”看着师父离去的道路,闫飞念叨着,转身去修车了。
怪了,怎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另一边,在正在去往医院的王师傅的身后,一闪着红光的黑色人影出现了,他手持着长剑,向毫无察觉的老人身后径直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