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之前张遥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因为想到某些人而觉得自己不能就此低沉下去,夜季晟出门了——
像少年说的那样,收拾干净家里,似乎顺带着把其余的东西也一起收拾了。
秘书已经下葬了,对不知情的人士说得便是她辞职了,这理由很假,但是职场这种没几个真心朋友的地方,倒不用太多的顾及有没有人相信。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知道彼此只是金钱维持的利益关系,那个女人也奋不顾身冲了过来…
开着车途经花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看着橱窗里摇曳的白菊,夜季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走下了车。
“叮叮当当”,推门走进去,头顶的风铃声倒是悦耳得很。
“那个,来一束。”
“冒昧的问一下,您也是要去看望故去的亲人吗?”
“…嗯?”正取钱付 款,一听服务员这么说,夜季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这年头流行闲的没事看死 人?也什么呢!
“顺道看看而已,欠了个人情。”
用命欠的,估计这辈子也还不起了吧。
“噢噢,抱歉多嘴了!给您的花!”
这人可真笨拙,他的秘书绝对不会这样迷糊!…
怎么总是想起来?皱着眉收起花,临了看了一眼莫名表现得担惊受怕的服务员,夜季晟耸了耸肩,随后转身离开。
“可算走了!”服务员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都是买花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啊!”
之前来的那两个少年少女也是买菊花,他们就特别有礼貌啊,怎么这人说话就跟要杀 人似的…
哎哟越想越怕,赶快去整理整理花吧!想着,服务员立刻离开去叫同事换班。
“…没事。”
另一边,的确是有人走在夜季晟前头买了白菊,不过看望的人和他不一样——
“无忧,没想到这么巧啊”抱着一捧白菊小心的走在墓 地石路上,张遥转头冲旁边的女生说道。
对方点头闷嗯一声算是作答,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跟着少年慢慢走着,她实在是不想说自己为什么在碰巧相遇以后,知道张遥的目的后就陪他一起来这里。
而那边的张遥却是陷 入了对少女的回忆:
魏无忧,这也是他班上的同学,不过因为平常不怎么说话,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在乎…
算了,他们两个也只是偶遇罢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眼前的事。
“好了,到了”
在一块积攒了些土灰的墓 碑前停下了脚步,张遥缓缓蹲下 身去。
无忧点着头没说话,有意无意的瞥着那块墓 碑,上面没有图片,刻的名字也有些模糊的看不清了…
这下面的会是谁?
老师应该不可能,他已经彻底消失了…她在心里暗自猜测着。
眼里闪着柔光,张遥放下白菊,笑着抬手拂去了墓 碑上的土灰,低声言语道:
“你还在怪我吗?对不起,我害了你,还这么久没来看你…我还真是从小就是个混 蛋。”
这是他的家人么?无忧有些疑惑的看着少年的动作,随后转头看向了一边——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手持一束白菊走来,他明显也看到了这边,而且很是震惊的样子。
“我以后可能都没命来了…自己照顾好自己,爸他现在挺好的,没有我了会更好…
我知道我挺多余的,放心吧,做完那些事我就走了,也不会去烦你的。”
毕竟自己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当站起身看到迎面走来的人的时候,张遥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张遥,你这家伙是个只会说漂亮话的纸老虎啊!”白菊落地,夜季晟直接一拳打向少年腹部。
“碰”的一声,张遥没躲,硬生生挨下这一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痛苦的弯下腰后察觉到一边发愣的少女,随即转头喊道:
“愣着干嘛,走!”
“可,可是”
“交给我就行!”
“…嗯!”无忧一咬牙,还是决定离开,她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得赶快去找人帮忙!
目送她跑远才放了心,张遥再收回目光,直接眼前一黑——
夜季晟掐着他的脖子便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呵,对脖子情有独钟,不愧是玩恐怖游戏的啊?”脸上嘲讽一笑,张遥抬手用力推着那人的手臂,自然是毫无作用。
“几天不见,你更会骗人了”夜季晟说着,手上加重了几分力气,“交给你就好?可是你跑了不是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跑了?”
“那为什么不去面对,喊我的时候说的好听,那你自己呢?”
脸因为缺氧憋的有些发红,喉咙里总觉得卡着什么,张遥咬了咬牙,抬脚用力一踹,夜季晟才收了手飘飘向一边躲去。
“所以说你不信我,对吗?”缓缓起身,感觉嘴角一热,擦着流出来的血,张遥冷笑道。
“信不信无所谓,按照约定,你的命我 要了。”
“不信的话”张遥直接冲过去一记旋踢,“我打到你信为止?”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轻松接住,夜季晟把少年甩在地上冷声道,看着他淡漠的表情心底却是莫名升起寒意——
不是恐惧,而是过分的意外:
张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