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澄来到教室,难得没有同学过来说她的风凉话,而是一小群一小群地围在一起,小声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苡澄安静地经过她们身边,坐到教室的角落――她的位置上。
响了上课铃,班主任领了一位男同学进来。等同学们看清他的脸时,不禁为他的完美容颜感到震惊。修理的刚刚好的刘海轻轻垂下来,细长而浓密的眉毛,高挺小巧的鼻子,红润、微抿的薄唇,眼睛却是暗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事物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的背挺得很直,单手插进校裤口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班主任开口:“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先让他来自我介绍一下。”
“肖墨华,请多指教。”男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禁让坐在角落里看着教科书的苡澄抬起头。
班主任环顾四周,看到除了苡澄的身边其他地方都没什么空位了,只好指着苡澄身边的空位开口:“肖墨华同学,请你暂时坐在那位同学的旁边。”
苡澄不觉有些尴尬,自己的地位太低,而且成绩也不突出,再加上性格太过内向,连老师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有好多女生为此感到不满,但还是故作亲切地看向苡澄,苡澄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肖墨华走到苡澄身边的空位坐下,便拿出书包里的练习卷来做。
苡澄挺好奇自己的新同桌的,要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同桌了。一直转过头悄悄地盯着他看。
许是苡澄的视线太过强烈,肖墨华也忍不住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容貌:齐腰的长发披撒在肩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则不知道什么缘故微微泛红,同样高挺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红润的薄唇,只是眼神既好奇又怯弱。乍一看,其实面前的女孩看上去也挺漂亮的。
苡澄注意到肖墨华也在看她,脸“唰”的一下红了,连忙转过头,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这么注视着。摆着手结结巴巴地开口:“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叫何苡澄,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有,有什么事情请多指教……”
肖墨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可他的内心却有些波动,他记得很久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人似乎也是用这么一双眼睛来看着他。
一下课,全部女同学都围在肖墨华的座位旁边,有的甚至把苡澄推开,自己坐到她的座位上。双眼放光的女同学们一直对肖墨华说着话,肖墨华也不理睬她们,自顾自地看着书。也正是这样冷淡,更激起了那些女生们的兴趣。
有的女生恶狠狠地瞪了瞪苡澄,一口恶气:“别以为墨华坐在你身边你就可以乱碰他了,我可告诉你你没资格!”苡澄则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握紧了校服裙摆,小声应着:“是……是。”
从早到晚都是这样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苡澄飞快地跑出教室,顿时感觉一身轻松。突然转来的肖墨华给她带来了好多女生压迫感,压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慢慢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夕阳透过密密层层地树叶投下丝丝剪影,照在地面上和苡澄的身上。换作平时,她要匆匆忙忙地赶回家给弟弟做饭,可现在她是一个人了,也不用那么急了。可是那紧凑的生活节奏却令她有些怀念,有那么一个人值得自己努力着。苡澄拿起胸前的项链,轻轻地亲吻了它。
回到家里,她把该忙的事情都做好了,坐在简陋的客厅里的小板凳上,边开着电视边写作业。苡澄打开了新闻频道,上面播放着最近热聊的话题――疑似生化危机的事件又发生了,似乎蔓延到了一座大城市。这种事情苡澄根本不放在心上,生化危机不是虚构的吗,怎么会跑到真实世界来?也许只是某些人恶作剧把电影片段剪切上去了。那些人肯定有中二病!这么想着,苡澄关掉电视,不受其他干扰,认真做起作业来。
到了夜晚,人人都关了灯睡觉。肖墨华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手抓着床单,似是要把它抓破。
他在做梦,梦见有个女孩,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墨华,墨华……”可他看向那个女孩,她的面容却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