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图什么?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想到润玉算计荼姚的手段,穗禾就有些心惊。
雀灵从厨房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看着眼前扰她清梦的人,一杯放在她前面,一杯给自己,天没亮透穗禾就来她这儿了,嘴巴就没停过。
“说不定人家就是想单纯的找一个暖床的呗。”
“他要是想要一个温热的躯体,养只狗不就好了嘛,安全放心又忠心。”穗禾喝了一口咖啡,脸一皱,砸吧着嘴,“这么苦,怎么不放糖?你都是文江的总裁了,能不能拿出女总裁的范儿来,咱不缺那点糖钱。”
“我真是谢谢你啊,让我当总裁。”雀灵翻了翻白眼,“忍着喝完了,糖没了。今天周一,有个会你要出席。”
穗禾欲说什么时,雀灵指着她鼻子说“你要是敢缺,我就辞职,自己去管公司吧。”
穗禾撇撇嘴,捏着鼻子喝完,她一晚上没睡,难保不会在会上瞌睡。
文江分裂门时期,穗禾身边靠得住的就只剩雀灵一个了,那段时间,穷的叮当响,买糖都没钱,说来有些可笑,也不会有人信。
毕竟她可是苏家的外甥女。
现在人人都见文江前程万里,都羡慕她靠住苏家这棵大树,否则她如何使文江起死回生。
这其中心酸怕是只有她和雀灵清楚了。
当年分裂门第一个跳出来阻止的就是苏太微,后来,姨妈见她可怜,悄悄用私房贴补她一段时间,款项汇过来时,穗禾哭了一晚上。
但是后来询问时,姨妈笑着看着她并不承认,穗禾也就没有刨根问底,这么一大笔钱,想来她是没有同苏太微商量,想藏着此事不发。
所以,无论姨妈如何自私刻薄寡恩,她都会是她的姨妈。
穗禾乖乖的跟在雀灵身后,进入会议室,她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会了,自文江走上正轨后她就开始把大部分事物交给雀灵处理,自己参与主要大事的决策。
谁叫雀灵这么有能力呢,不用可惜了。
一连几天,润玉都没有出现,打电话也不接,不是无人接听就是不在服务区,发消息也不回。她问苏太微的时候,才得知他出差了。出的什么差,这么忙,回个消息的时间就没有吗?
出差了也不告诉她一声,这个男人真把她当宠物吗?
穗禾想到此处,就使劲的摁着遥控器,拿电视机出气。
林姨见电视屏幕飞快地闪动,问道,“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没事,就是太热了。你手里的是什么?”穗禾放下遥控器,往沙发上一躺,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那不是润玉房间的袋子吗,上次去他房间找他时,她记得这个袋子放在他床头柜上。
“哦,大少爷说让我把这个袋子给宋少爷。”林姨把空调调低后,要出去时被穗禾拦下。
“宋少爷是宋彦佑吧。”
“对。”
“我来吧,我和他熟。别劳你跑一趟了,大热的天,正好我闲着,哪个地?我开车去。”穗禾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袋子。
林姨也不太想去挤公交,“好,我把地址发给你,劳烦大小姐了。”
“小事儿。”穗禾接过袋子。
苏润玉,你竟然和林姨联系都不回我消息,日后别再想爬我的窗了。
穗禾看到地址,是一个市中心人流比较大旅馆,宋彦佑是在这个地方玩女人吗,平时不是在鲤洞会所的吗,改口味了?
苏润玉不会也在吧。
想到此处,穗禾脸一黑。
穗禾到地方后,停好车,拿着袋子,按照地址找到房间号,摁门铃。
宋彦佑已经在房间等着,听到门铃声有些惊讶,按照公交的时间估算,林姨至少还要半个小时。
彦佑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到门外是穗禾。
穗禾见门迟迟不开,就连续的摁着门铃。
彦佑莫名觉得这个门铃有点像捉奸的门铃。
遂打开门。
“我说是谁呢,穗禾啊。”彦佑嬉皮笑脸的说。
穗禾见门开了,就把袋子扔他身上,自行走进去查看,“润玉呢?”
房间里没有人,就彦佑一个。
彦佑关上门,然后痞笑道“江大小姐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穗禾轻蔑一笑,“你们苏少不能人道,我根本用不着捉奸。”
彦佑惊愕,“不能什么?”
穗禾见他惊讶的表情,“你不知道?”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不应该啊,虽然润玉有点禁欲,不至于不人道吧。
穗禾也懒得和他废话,“苏润玉呢?”
“他出差了,你应该去问他们公司,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穗禾见他装傻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弯,“袋子给你拿来了。”
彦佑翻开袋子,伸手进里面摸了摸,似乎是没有摸到想要的,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出来,就是一些润玉平日穿的衣服,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彦佑显然有些着急。
穗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东西,对着彦佑说:“找这个?”
彦佑见印章没掉,舒一口气,“给我吧。”
穗禾回答一声好,然而却没有给他,扯开衣领子,把印章扔进去,“润玉呢?”
彦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印章塞进她的胸部,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一定上手掏了。
他苦拉着一张脸,“姑奶奶,不要为难我,我也是奉命办事。”
穗禾也不急,坐下来,温柔的说:“事在人为嘛,你带我见苏润玉,我保证不会让他为难你,这印章你估计也是急要,而且还特地选了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不想引人注意,我替你掩护,更容易脱身哈。”
彦佑看了看她,思量了一下,要她发誓保证。
穗禾像看三岁小孩一样看着他,乖乖的发誓。
彦佑搂着穗禾从旅馆出来,上了一辆私家车,就如浪荡公子搂着不三不四的人游街一样。
上车后,彦佑手收回来的速度如同被电打了一样。
“你可要说清楚,我这可是为了大局,不是在占你便宜,可要对润玉解释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牺牲了你的色相。反正你们苏少不能人道,他不会在意的。”
彦佑身子一僵,车上还有司机呢!“他怎么就不能人道,你可别败坏我家老大的英名。”
穗禾眼眸一转,幽幽的道:“哦,你这么清楚。”
“我不清楚!”彦佑迅速而又果断的回答道,要是不迅速,他就说不清了。
司机忐忑不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车子一路飞驶,在城区转了半个小时后,穗禾就有不清楚到底在那里了。
“我们要去那里?”穗禾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浓密的绿植,看样子,是离开城市中心了。
彦佑眯着眼打个盹,含糊的说道:“还要两个小时,你可以睡一会,因为下车还有一段山路要走。”
穗禾心里有些不安。
果然,她的不安是对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天都快黑了,穗禾终于在山里的一栋小别墅里看到了一个全身缠着纱布的人,他正在睡在床上,吊着药水,旁边的心跳监护仪正平稳点运行着,显示着他是活的。
“他怎么了?”穗禾跑过去想靠近他,却被一群黑衣人人拦住。
穗禾求助的看向彦佑,彦佑摆摆手,黑衣人有秩序的放开一条路来。
穗禾在车上想过见到润玉是什么场景,她一定要捏着他的耳朵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就出差,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慢慢的靠近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边上站立的医生:“他怎么了。”
“他中枪昏迷,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过几天就会醒过来了。小姐不必担心。”
“中枪……”穗禾只觉得大脑有些混乱。
“请问你是?”李医生问。
“我是江穗禾。”穗禾看着床上人,有些征征的。
她缓缓地蹲下,握住他的手,“润玉,我是穗禾,你听得到吗?”
刚刚被强烈冲击的大脑慢慢恢复过来,一种巨大的失落在心里延伸,一点一点的,不安随着疼痛开始蔓延全身,她想见的人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润玉,我是穗禾。”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重复这一句话,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