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的手紧握着,掐出白印都不知疼。
也就一两秒,她平复好心情,缓缓靠近。
“润玉哥哥……”
润玉转身看见邝露,未等她说问道:“我们出去走走?”
邝露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同他走在一起,慢慢的踱步到阳台,小心翼翼的与他立在同一水平线,背后的影子连接在一起,像是两个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人。
月已经升至顶空,光色正好,明亮却又灰暗,犹如此刻的她的心情一样。
两人沉默不语,邝露想找点话题说说。
“润玉哥哥,我爷爷很喜欢你,他夸你有沉稳,儒雅,有智慧。”邝露将嗓子提高,听起来语带雀跃。
“邝爷爷抬爱,父亲常说我老气横秋,不惹女孩子喜欢。要是像旭凤那样,我现在也不必这么苦恼了。”
“苦恼?”邝露抬眼看他,敏锐的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信息,轻轻问:“为什么……苦恼?”
“嗯……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邝露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但也没有听说他喜欢谁,锦觅也是昙花一现,凭借她的家世,就算是利益捆绑,她也是有机会搏一搏……
“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能让你这么苦恼?”邝露扯出一个小笑容。
“她啊,傲娇任性,有时候又蛮不讲理,很聪明,心思很难猜。”
“听起来是个容易惹祸的人呢。”
“是容易惹祸,”润玉声音温柔,自豪又有点失落的说:“她很独立,很聪慧,容易惹祸,却也知道善后,是个人精,有时候我倒希望,她笨一点,柔弱一点,这样我能替她善后一辈子……”
他在描述时,神采奕奕,容光泛发。让邝露心口一痛。
“所以,是那家的姑娘?”邝露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认识吗?”
润玉立住看着她,缓慢的开口道:“邝露,我不值得。”
“你值得。”邝露倔强的说,语气有些不稳,音调起伏。
“你喜欢刚才那支舞吗?”
邝露不语,她如何不喜欢,他的自信张扬,眼神里全是宠溺,那样的他叫她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然而对象却不是自己……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陪你跳。”邝露不甘心的说。
“我不喜欢跳舞。”他不喜欢跳舞,小时候经常看妈妈和父亲跳舞,就是探戈,跳的热情奔放,他也一度羡慕,但后来,父亲始乱终弃,他厌屋及乌,厌恶跳舞。
“可你跳的很好,为什么,”为了拒绝自己才这样说吗,邝露感到一阵难堪。
“可是我想和她跳。”他不喜欢跳舞,却喜欢和她跳,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会一遍一遍的练。
邝露一愣,她如何不知道那个她是谁,刚才的那支探戈就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那样的眼神,炽热又克制。
……
“我的路走的并不顺利,我不想还要过你这关,邝露,把我当哥哥好吗,”润玉看着直视这个他,眼里满是真诚。
邝露咬着嘴唇,那个“好”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眼眶微红。
润玉微微叹口气:“不是你不够好,只是我小心眼,除了她容纳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我也是。”邝露微微哽咽着说。
“你认识的并不是完整的我,你所喜欢的是被她拯救的我,而我早就已经将她烙印在心里,我这辈子都难以爱上其他人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邝露眼眶的泪水再也挡不住了,眼泪哗哗的留下来,转身离开跑掉了。
润玉看着月光,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要说清楚的,我都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心思,你这么聪慧,感觉不到吗?我对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