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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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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令仪飞身离开纷扰,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中。
看到桌上摆着什么,上前展开洒金帖时,一粒黑子从信封滚落,在青玉案上敲出清越声响。
“亥时三刻,听雪阁,赌命一局”
——附:张泽禹血书为证
纸笺边缘残留着暗红指印,她摩挲着微微翘起的血痂,想起昨夜破庙里张泽禹那句“弑君”。象牙扇骨穿透暗卫咽喉的画面在眼前闪回,那双向来执笔批朱的手,第一次染了杀孽。
元令仪“真有意思。”
元令仪将黑子弹向烛火,
元令仪“本座倒要看看...”
火苗突然蹿高,映亮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三个身影——
朱志鑫的玄铁弓弦缠着请柬残角;
张极指间金叶子刻着同样的时辰;
苏新皓的剑穗上挂着半枚染血棋子。
元令仪“他也请你们了?”
元令仪眯眼看向阴影处,
元令仪“左航呢?”
房梁上传来银铃轻响,苗疆圣子倒挂着垂下猫尾:
左航“姐姐,我的请柬是蛊虫拼的哦~”
听雪阁的冰裂纹地砖上,三百六十一处星位泛着寒光。张泽禹端坐天元位,雪色宽袍大袖垂落如瀑,唯有右肩微微透出包扎的轮廓。
张泽禹“今日棋规特殊…”
张泽禹指尖白子轻叩棋盘,
张泽禹“每输一子,褪一件衣物。”
张极的金丝履碾碎一枚白子:
张极“张大人好雅兴。”
张泽禹“或者…”
张泽禹突然掀翻棋罐,三百黑子如雨悬空,
张泽禹“回答一个问题。”
棋子落地成阵,竟将众人困在纵横十九道内。元令仪抚掌大笑:
元令仪“原来张家的‘星罗棋布’是这么用的?”
象牙扇尖突然挑起她下巴:
张泽禹“阁主先手。”
黑子落于三三位时,张泽禹的白衣无风自动:
张泽禹“那夜在破庙...”
张泽禹指尖划过元令仪左胸凤凰纹,
张泽禹“朱志鑫用哪种方式饮的血?”
四道目光如刃刺来。
元令仪“唇齿。”
元令仪笑着按下决胜子,
元令仪“顺便说,他舌下有颗小痣。”
朱志鑫的耳尖瞬间红透,左航的猫耳却炸了毛。
第二局是张极和张泽禹。
漕帮少主连输三子,金线腰封、鲛绡外袍、和田玉带扣接连坠地。当他开始解里衣时,张泽禹忽然问:
张泽禹“你们家二十年前为何资助叛军?”
张极“放屁!”
张极掀翻棋枰,
张极“那是给...”
张极突然看元令仪,
张极“...给她母亲的嫁妆!”
满座死寂。元令仪也没想到,还有她们家的事。苏新皓的剑鞘突然震响。
第三局全员混战。
当元令仪只剩贴身软甲时,张泽禹终于问出那个问题:
张泽禹“诸位可知,五大家族祖训为何都是——”
左航“‘凰女现,五凤绝’?”
左航接话时,猫尾缠上她脚踝,
左航“因为我们都欠她一条命啊。”
元令仪又懵了,这又什么事啊。合着他们全知道就她不知道呗。什么意思啊。
棋子突然暴起,在空中拼出前朝皇陵地图。张泽禹的白衣褪至腰间,露出心口与她对称的凤凰纹:
张泽禹“这才是真正的...赌命局。”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伤痕上:
张泽禹“当年上辈参与屠杀凰族留给的印记。”
窗外惊雷炸响,照出其余四人身上同样的凤凰印记——原来所谓婚契,是血债血偿的枷锁。
但是他们告诉她随日而安好了,会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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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