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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
一镜湿云青未了,雨晴春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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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晨雾还未散去,九霄城的茶肆里已经挤满了各路的探子。
“听说了吗?那位戴青铜面具的女君——”
商贩压低声音,
“前日破了巨贾家的‘金汤阵’,昨日又烧了张氏在岭南的藏书楼。”
“何止!”
有人插嘴,
“剑阁派去的截杀的十二名弟子,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回来却个个武功大进啊!”
忽然,茶盏里的水无端泛起涟漪。
远处山道上,一道身影踏雾而来。青铜面具折射出冷光,玄色披风下隐约露出五枚碎裂的玉佩——正是青鸾阁阁主“生前”从不离身的信物。
午时,断龙崖。
元令仪负手立于悬崖边,脚下是湍急的怒江。她指尖把玩着一枚染血的象牙棋子——三日前从谢家暗卫的统领心口挖出来的。
元令仪“跟了一路,不累吗?”
元令仪突然开口说话。
身后密林里同时掠出五道身影——
东侧的树冠上朱志鑫的箭尖已对准了她的后心,玄甲上却沾着未干的血迹,是刚刚清理完追杀她的刺客留下的;
西侧的巨石上张泽禹缓缓将他的象牙扇展开,扇骨里藏着的已不是银针了,而是凤凰血淬炼的追魂钉;
南侧的断桥上张极的金链缠满了符咒,每道符纸都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上方的悬崖上左航倒挂在枯树上,九条猫尾只剩下了三条,断尾处还在滴着血;
北侧的瀑布边苏新皓的剑穗换成玄铁索,正是当年锁她母亲的用具。
这几位又不知道抽什么风,要干啥了。
元令仪“诸位这是…”
元令仪轻笑,
元令仪“…要鞭尸?”
张极突然甩出金链:
张极“把囚龙索还来!”
奇怪了,当时不是给他了吗,好像短短三个月又全部乱套了。
元令仪侧身避开,面具却被链风扫落——
露出的面容让五人同时僵住:她右脸爬满金色凤凰纹,左脸却有着几丝狰狞的疤痕,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元令仪“很丑吧?”
元令仪抚过疤痕,
元令仪“拜你们祖上所赐。”
突然,她心口的凤凰纹爆出刺目金光。五人身上的印记同时灼烧起来,剧痛中他们看到幻象——
在二十年前的祭坛上,年幼的元令仪被绑在五凤柱的中央,五大家族的长老用她的血绘制阵法。而角落里,五个孩童正在拼命的挣脱束缚…
张泽禹“原来…”
张泽禹的银针掉落在地,
张泽禹“当年我们就在试图救你?”
趁五人恍惚之际,元令仪突然捏碎了手中的棋子。
藏在其中的蛊虫炸开绯雾,她借机纵身跃入怒江。
朱志鑫“追!”
朱志鑫的箭只射穿她的残影,也只带回了半幅染血的面具。
而江底暗流中,真正的元令仪正被一群鲛人护卫着游向江的深处。为首的老鲛人捧出个青铜匣:
“主人,您要的‘五凤髓’已经备齐。”
匣中五颗血色晶石,分别封印着:
朱志鑫在北疆雪原留下的泪;
张泽禹焚书时的火种;
张极沉船前握着的金叶子;
左航剜目那天的月光;
苏新皓断剑时崩落的碎片。
元令仪“很好。”
元令仪划破手腕,将血滴入晶石,但愿这次是对的,
元令仪“该让凤凰…彻底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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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