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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
一镜湿云青未了,雨晴春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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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张氏的祖坟的守夜人在死前,只来得及敲响半声梆子。
元令仪踏过尸体,指尖抚过了碑林中央的青铜书匣——这是白日海市星图标记的第一处坐标。匣面凤凰纹与她掌心血痕严丝合缝,却缺了最关键的一块:象牙笔形状的锁芯。
元令仪“张大人还要看多久?”
元令仪突然朝柏树林冷笑。
阴影里走出披麻戴孝的张泽禹,手中捧着的正是他“自囚”时摔碎的牌位。牌位底部藏着半截染血的象牙笔,笔尖还粘着片烧焦的纸,隐约可见“双生”二字。
张泽禹“阁主可知…”
张泽禹忽然将笔尖刺入自己掌心,
张泽禹“为何张家史书总缺那最关键的一页?”
血滴上书匣的那刹那,整座坟场的地砖开始移位,露出了下方深不见底的秘阁。
秘阁四壁挂满了残缺的画像,每幅都被刻意的剜去了面容。中央的青铜案上,摊着本烧剩半册的《五主盟约》,焦痕边缘还残留着幼童牙印。
张泽禹“当年我烧翰林院…”
张泽禹突然扯开孝衣,心口赫然是道陈年咬痕,
张泽禹“不是为了毁灭证据。”
张泽禹掀开地砖,下面埋着三百六十一只象牙雕的小凤凰——每只凤凰嘴里都叼着片焦黑纸屑,拼起来正是被撕毁的真相:
景和十七年,五主的幼主合谋救凰女,事败遭黥刑。
黥刑!元令仪猛地按住了太阳穴,破碎记忆里浮现五个孩子被烙铁烫脸的惨叫。而角落里,小小的她正在用牙齿撕咬着盟约书……
张泽禹“我们脸上本该有凰纹。”
张泽禹的指尖划过她眼下金痕,
张泽禹“就像你这样。”
秘阁突然开始剧烈摇晃,无数暗器从机关孔射出。张泽禹旋身将元令仪护在怀里,后背瞬间插满淬毒的银针。
张泽禹“走…”
他呕着血推开她,
张泽禹“家主…来了…”
元令仪却反手扣住他咽喉:
元令仪“演得挺像?针上淬的是麻药吧。”
果然,张泽禹的“伤口”根本没有血。他低笑出声,忽然扯动藏在孝衣里的银线——
整座秘阁的机关反转,所有暗器射向来时的甬道。惨叫声中,张家当代家主被钉死在了族谱前,胸口插着那半截象牙笔。
张泽禹“现在…”
张泽禹舔掉唇边假血,
张泽禹“轮到阁主兑现承诺了。”
他从她腰间抽出囚龙索,轻轻套在自己脖子上:
张泽禹“当年没完成的刑…现在补上。”
当囚龙索触及张泽禹颈间的皮肤时,他心口的咬痕突然发光。元令仪腕间的凤凰佩碎片自动飞向青铜书匣,在空气中拼出半页地图——
北疆冰庙的地下祭坛。
而缺失的另一半地图,正随着张泽禹越来越弱的呼吸,从他皮肤下浮现:
张泽禹“钥匙…在朱…”
话音未落,秘阁的顶部突然破开大洞。左航的猫尾卷着张极的金秤坠下,秤盘里盛满冰庙的雪水:
左航“姐姐!朱志鑫他…”
雪水中漂浮着半片幽狼印的玄铁护额,上面刻着献祭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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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