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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的钟声敲过七下,江云娆对着梳妆镜抿了抿唇,将最后一抹胭脂匀开。镜中的女子柳叶眉,丹凤眼,唇如三月樱桃,肤若凝脂白玉。她轻轻将鬓边一缕卷发别到耳后,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小姐,蒲先生的汽车到后门了。”
小丫鬟阿碧在门外轻声提醒。
江云娆瞥了眼腕表——七点十五分。时间掐得正好。她起身时,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衣柜里挂着七套风格迥异的衣裙,她纤指轻点,选了那件墨绿色丝绒旗袍,开衩处绣着暗纹玫瑰。
江云娆“告诉蒲先生稍等五分钟。”
她对着镜子系上盘扣,唇角勾起一抹笑,
江云娆“就说我在换衣服。”
这五分钟不是为了吊胃口,而是为了确认今日行程。江云娆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烫金笔记本,快速浏览:
7:30-9:00 蒲先生 法国餐厅
9:30-11:00 周医生 私人诊所
11:30-1:00 齐探长 警察局旁小馆
3:00-5:00 石小开 跑马场
5:30-7:00 文教授 图书馆
8:00-10:00 百乐门演出
10:30-? 待定(黄记者/何武师)
她满意地合上本子。时间如精密的齿轮,每个齿槽都严丝合缝。七位先生,七种口味,七段并行不悖的情缘。上海滩人人都道百乐门江云娆是朵带刺的玫瑰,却不知这玫瑰有七枝,枝枝撩人心弦。
蒲熠星“云娆。”
蒲熠星站在车边,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似水。这位汇丰银行最年轻的华经理,在外是雷厉风行的金融才俊,在她面前却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江云娆将手搭在他掌心,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手腕内侧,
江云娆“等很久了?”
声音如蜜,甜而不腻。
蒲熠星“等你,永远不算久。”
蒲熠星为她拉开车门,没注意到她悄悄将腕表调快了十分钟。
法式餐厅的水晶灯下,江云娆小口啜饮香槟,听蒲熠星谈论股市行情。她适时地眨动睫毛,在他说到关键处微微前倾身体,让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飘入他鼻尖。
蒲熠星“你觉得呢?”
蒲熠星突然问道。
江云娆早已练就一心多用的本事,她放下酒杯,指尖轻轻点着杯沿,
江云娆“阿蒲,你知道我不懂这些的。我只知道...”
她压低声音,
江云娆“你谈起生意时的样子,特别迷人。”
蒲熠星耳根泛红,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九点整,江云娆轻蹙眉头,作西子捧心状。
蒲熠星“不舒服?”
蒲熠星立刻紧张起来。
江云娆“老毛病,心口有些闷罢了。”
她勉强一笑,
江云娆“送我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周医生那里复查呢。”
二十分钟后,周峻纬的私人诊所。白大褂下是挺拔的身姿,听诊器贴在江云娆背部,冰凉金属惹得她轻轻一颤。
周峻纬“心律不齐。”
周峻纬皱眉,
周峻纬“又熬夜了?”
江云娆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江云娆“夜里总想起你上次说的那个病例,担心得睡不着。”
江云娆她太清楚这位留德归来的医学博士最吃哪一套了——对生命的敬畏与脆弱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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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题外话:院里每个人我都非常喜欢,还有几位学长没写是因为人太多不好写,所以选择随机选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