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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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在江云娆的梳妆台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对着三面穿衣镜转身，确保周峻纬会喜欢这套新做的月白色旗袍——立领盘扣，袖口绣着淡紫色小花，端庄中透着一丝脆弱，最是那位医学博士的心头好。

“小姐，周医生的车到了。”

阿碧在门外轻唤。

江云娆扫了眼腕表——九点二十五分，比约定时间早到五分钟。她唇角微勾，看来周峻纬昨晚又熬夜研究她的“病例”了。从珍珠首饰盒底层取出滴眼液，她对着镜子点了两滴，眼睛立刻泛起微微水光。

周峻纬的私人诊所坐落在法租界一栋红砖小楼里。江云娆下车时故意踩空半步，果然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稳稳扶住。

周峻纬“小心。”

周峻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云娆仰起脸，恰到好处地让阳光照在湿润的眼睫上，

江云娆“昨晚心口又疼了，想着今天能见到你，才勉强睡着。”

她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扫过耳膜。

周峻纬喉结微动，白大褂下的肩膀线条明显绷紧了，

周峻纬“先做检查。”

诊疗室里，江云娆解开领口两颗盘扣，露出纤细的锁骨。周峻纬的听诊器贴上来时，金属的冰凉让她轻轻一颤。

周峻纬“呼吸，慢一点。”

周峻纬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江云娆配合地深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周峻纬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此刻正微微颤动。听诊器缓缓移动，她的气息故意紊乱。

周峻纬“心律又不齐。”

周峻纬皱眉，却在对上她目光时怔了怔——江云娆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惊的小鹿。

江云娆“我是不是...很严重？”

她抓住周峻纬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突然加快。

周峻纬摘下听诊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橡胶管，

周峻纬“需要进一步检查。明天有空吗？”

江云娆“为了你，永远都有空。”

江云娆系回盘扣，动作慢得令人心焦。临走时，她“不小心”将手帕遗落在诊疗床上——那上面洒了她特制的茉莉香水，足够让这位严谨的医生心神不宁一整天。

十一点整，江云娆拐进警察局旁的小巷，迅速将发髻拆散，卷成时髦的波浪。月白旗袍外罩上一件墨绿色短外套，端庄才女瞬间变成摩登女郎。她从手袋取出小镜子，加重眼线和唇色，最后喷了一点点玫瑰香氛——齐思钧最爱这个味道。

警察局三楼，刑事侦查科的牌子有些歪斜。江云娆轻轻推开门，看见齐思钧正俯身在案卷堆中，警服外套挂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江云娆“齐探长。”

她倚在门框上，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

齐思钧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恢复冷峻，

齐思钧“你怎么来了？”

江云娆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江云娆“听说你昨晚又通宵办案。”

她走到他身边，故意挨得很近，

江云娆“城西的蟹黄包，趁热吃。”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齐思钧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冷峻面容出现一丝裂缝。江云娆轻笑，用指尖捏起一个小笼包递到他嘴边，

江云娆“尝尝？”

齐思钧犹豫片刻，张口接过。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他下唇，两人同时一顿。

江云娆“好吃吗？”

江云娆收回手，却将碰过他的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唇上。

齐思钧眸色骤深，突然抓住她手腕，

齐思钧“你知不知道招惹警察的下场是什么？”

江云娆“什么下场？”

她非但不退，反而俯身靠近，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廓，

江云娆“...手铐吗？”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警察探头进来，

“探长，局长找——”

声音戛然而止。

江云娆迅速直起身，作惊慌状退开两步。齐思钧耳根通红，清了清嗓子，

齐思钧“知道了，马上去。”

小警察逃也似地关上门。江云娆低头整理衣摆，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齐思钧顿时慌了，

齐思钧“吓到你了？”

她抬起脸——哪有什么泪痕，分明是憋笑憋得眼角泛红，

江云娆“齐探长，你心跳好快。”

她指了指他胸口，那里确实跳得厉害。

齐思钧这才反应过来被戏弄了，咬牙道：

齐思钧“晚上别让我在百乐门逮到你。”

江云娆“那我等你来逮。”

江云娆留下个飞吻，翩然离去。走出警局，她立刻查看时间——十二点四十，足够赶去跑马场见石凯。

出租车停在跑马场VIP入口。江云娆钻进更衣室，迅速换上石凯送的那条猩红色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中部，后背几乎全裸，只有几根细丝带交错。她将头发盘成时髦的欧式发髻，涂上正红色唇膏，最后在耳后、手腕抹上浓郁的晚香玉香水——与见周峻纬时的茉莉、见齐思钧时的玫瑰截然不同。

石凯“宝贝儿！”

石凯远远张开双臂。这位石家二少爷今天一身白色西装，领带松松垮垮，浑身散发着金钱与荷尔蒙混合的气息。

江云娆小跑几步扑进他怀里，故意让高耸的胸脯蹭到他胸膛，

江云娆“想我没？”

石凯“想死了。”

石凯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引来一声娇嗔，

石凯“今天有匹新到的英国纯血马，我特意留着让你第一个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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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