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的一句“数月前,惠贵人曾找微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更是将沈眉庄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事几乎一目了然,惠贵人假孕争宠。
惠贵人自然不能认下这等罪名,她解释道那方子是助孕之用,偏偏那方子她根本拿不出来,再去拿刘太医问话,刘太医却是失踪了,这下死无对证。
夏冬春先前被虽华妃吓过一次,但到底没受到过什么实质伤害,加上如今皇上对她也有那么几分宠爱,她依旧是个急躁的性子。惠贵人又与她有旧怨,是以她最先开口讥讽,“姐姐真是好教养,这假孕争宠一事,咱们可真是学不会啊!”
齐妃也急忙道:“莞贵人与惠贵人交好,说不定…”
皇上心里烦闷,见她开口牵扯莞贵人,更是厌恶,“住口!”
夏冬春和齐妃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
皇后看着抖的像鹌鹑似的夏冬春,心里清楚,夏冬春算是废了,不过今日能发挥她的作用,也不枉乌林珠当初救她一次。
看着惠贵人鬓间那太后怀着十四爷时带着发簪,心里隔应的不行。虽然前些日子他也能理解太后当年的做法,但不代表他就不计较了。他依旧和太后不亲近,依旧厌恶那个总给自己找麻烦的亲弟弟。
之前惠贵人有孕在身,她带着这簪子,他不好说什么,如今看着这簪子,心里的怒意堆积在一块,让他直接伸手拔了那发簪,“欺骗朕与太后,还敢戴着这簪子招摇!”
惠贵人俏脸惨白,她素来心高气傲,如何能受得了在众人面前脱簪之辱。
皇后连忙劝说,“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阴沉着脸,冷眼瞧着这场闹剧。他如何不明白这是一场局,不过众目睽睽,证据确凿,惠贵人虽颇得他心意,但到底也不值得他费尽心思。
况且若非惠贵人自己一心求子,又怎么会掉入旁人的陷阱?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悦,他子嗣少,也见不得算计他子嗣的妃嫔。
他心里已然清楚,这事多半是华妃所为,只可惜华妃的价值比惠贵人重多了,就凭一个年羹尧,自己便暂且不能动华妃。
这在这时,门口的太监禀报,熹妃娘娘身边的红叶求见,道有要事上报。
乌林珠孕有一子,又曾在皇上患疫病时悉心照料,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自然不同。他心里清楚乌林珠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故而此刻虽说恼怒,也不愿扫了她的面子,便唤了她身边的宫女进来。
红叶进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皇上皇后行礼,仿佛感知不到这屋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皇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乌林珠那里出了什么事?”
莞贵人听着心上人这样亲昵的唤着别的妃嫔的名字,心里酸涩的厉害。
红叶道:“多谢皇上关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
“近日娘娘用多了冰,身体一直不适,今日实在忍受不住,便让奴婢去太医院宣太医,谁知奴婢一道太医院,便见刘太医鬼鬼祟祟,欲收拾东西出逃。奴婢心中有惑,担心出乱子,便叫人将他拿下了。”
“娘娘知晓这事以后,便叫奴婢前往禀告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定夺。谁知中途听了这里的事,奴婢不敢耽搁,立马便过来了。”
听了红叶的话,华妃与曹贵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忍不住暗骂熹妃多事。
惠贵人和莞贵人却是大喜,惠贵人心中感念熹妃,这并不是熹妃娘娘第一次帮她了,不论熹妃娘娘有意或无意,但她心里却记住熹妃娘娘的好了。
皇上心里也很是高兴,他笑道:“阖宫上下,也就只有乌林珠这般实诚。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明日朕去瞧她,让她少用些冰。”
接着便是要审刘畚了,刘畚这样的人唯利是图,压根不需费多少事,一遍刑罚都没熬过,便将事情全交代了。
最终华妃褫夺封号,罚俸一年。曹贵人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两人一道被遣送回了紫禁城。刘畚和那宫女皆被赐死,惠贵人到底私交太医,亦有过错,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而曹贵人膝下的温宜公主,皇上在端妃、敬妃二人权衡一番后,在皇后的提点下,最终选择了身子骨更好的敬妃。温宜公主改了玉碟,记在了敬妃名下,由敬妃扶养,此后,温宜公主便算是敬妃的女儿了。
而得知消息的端妃,忍不住掐断了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