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有孕?皇上可知道了?”皇后翻动佛经的手顿了顿,剪秋回道:“皇上的那边的赏赐已经下去了。”
皇后索性将佛经放在桌案上,“既是如此,按规矩赏了便是。”
不等剪秋回话,皇后又道:“皇上子嗣不多,富察贵人为皇家孕育子嗣,是有功之臣,给她的赏赐再添上两成吧,叫她好好安胎…”
剪秋垂眸,“奴婢明白。”
“本宫记得,安答应会调香?”
“确实如此。”
皇后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事就叫她去办吧,本宫已经帮了她一把,也该到她回报本宫的时候了。”
这天,皇后邀各宫妃嫔赏花,便是被罚抄写佛经的齐妃都得了恩典,允她出来松快一日。
皇后、华妃、熹妃、齐妃几个站在一块,名为赏花,实际上又有谁多看了花一眼呢?
乌林珠似笑非笑的讽刺着齐妃,齐妃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多言。皇上忌惮年羹尧,也怕伤了两个儿子之间的兄弟情,是以将消息封锁了。
华妃虽不知为何今天熹妃要针对齐妃,但这两个女人都是她讨厌的,是以并不妨碍华妃事不关己的看着,时不时插了一两句拱火。
而莞贵人这些年轻妃嫔却是在另一头聊上了。
富察贵人有孕,如今正是威风的时候。只见她摆弄着香粉,好不得意。
见敬妃与欣贵人、莞贵人、婉答应一道过来,竟是大着胆子端坐着,半点没有起身给敬妃行礼的意思。
富察贵人轻抚尚未显怀的肚子,“妹妹有孕在身,身子不适,有心给敬妃姐姐请安,却又怕伤了皇嗣,姐姐不会怪妹妹失礼吧?”
敬妃做事最是稳妥,又怎么会与怀着孕的富察贵人计较,“本宫能理解,妹妹是孕有皇嗣的功臣,又怎会与妹妹计较?”
莞贵人连忙转移话题,“姐姐的脂粉香甜美如清露,似乎不是宫中常用的。”
婉答应有意讨好,也跟着赞美了几句。
“莞贵人的鼻子可真灵啊!”富察贵人就等着有人提起这茬呢,她得意道:“这可是皇上特意让内务府给我制的,既不伤害胎儿又润泽肌肤。”
她又不屑的瞥了一眼婉答应,“脂粉虽是难得,平日却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偏偏便是有些个奴才秧子眼皮子浅的很!”
见婉答应脸色难看,富察贵人轻蔑的笑了笑,又对着莞贵人说起话来,竟是半点没搭理婉答应。
“莞贵人若是喜欢,我就赠与你一些吧?”
莞贵人浅笑,仿佛并没有听出富察贵人方才对浣碧的嘲讽 ,毕竟从浣碧背叛那日起,她们就已经是敌人了,“皇上特意为姐姐制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一旁的婉答应紧紧攥着拳头,修剪完美的指甲刺进肉里。她心里恨富察贵人不给她脸面,也怨甄嬛竟也不帮她说话,纵使她有些对不住甄嬛,但她们可是姐妹,她得了皇上的宠爱,对长姐、对甄家不是也有好处吗?长姐为何还要斤斤计较?
富察贵人心觉莞贵人的话有理,她本就是客气一问,也没有真的要分给莞贵人的意思,就不再勉强,“到底是皇上对我的一片心意,莞贵人如此客气,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欣贵人可瞧不得她那轻狂样,她笑道:“既然是皇上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最好是找个香案给它供起来,你这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把皇上的心意都给晒化了!”
富察贵人哑口无言,她敢在敬妃、莞贵人面前嘚瑟,是仗着她二人性子好,敢嘲讽婉答应,也是因着婉答应出身低贱。但欣贵人到底孕有公主,嘴上亦是不饶人的,却是容不得她放肆的,谁叫富察贵人的孩子到底还没生出来呢?
见富察贵人不回话,欣贵人又觉着没意思,便与敬妃、莞贵人一道往摆放花的地方去了。
“谁没怀过孩子似的?我就瞧不得她那轻狂样!”
也不知谁说了什么,欣贵人的声音愈发大了,“好了,我知道要小声些,我这不是说几句实话,想来富察妹妹大度,不会与我计较才是。”
富察贵人听着欣贵人对自己的嘲讽,差点气的要砸桌上的茶具,偏偏这又不是她自个的宫殿,只能强行忍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肚子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