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说你两句你又不乐意。算了,我不说了!”
见常仪一副“你不讲道理,我懒得多说的”的表情,元始揪着常仪的衣袖不放,“不是,这,你说,我倒要看看我有什么问题。”
常仪看着元始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哪里能不知道他压根就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只是想到他与通天最后的结局,她此刻却是不能不说的,“那我可说了?”
“你说吧,我不生气…”
“你对通天的弟子太苛刻了,别说是弟子,便是养宠物养个几千上万年的,也得养出感情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通天重情护短,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弟子,你叫他如何选择?”
元始酸溜溜,“我们兄弟三个从诞生便在一起,难道我还不及几个弟子?”
“便是因为通天看重你这个兄长,是以你训斥他的弟子,他多数都是忍让,并不与你计较。他带着弟子搬离昆仑山不就是觉得你这个做兄长的不喜他那些弟子,不想碍着你的眼?”
“我…”
“你可别说没有。”常仪斜睨他一眼,就元始这狗脾气,便是他们这般亲近,她时不时还能冒出想抽元始一顿的心思呢。
她还能不知道元始,元始又高傲又洁癖,还讨厌湿生卵化、披毛带甲的妖类。偏偏通天的弟子大多妖族出身,元始打心眼里就瞧不上通天的弟子。
大家又不是傻子,元始对通天那些弟子是什么态度,谁又看不出来?打一开始,元始就把通天的弟子钉在了恶的耻辱柱上,自然是看通天的弟子哪哪都不顺眼。
“你性子如此,对你熟悉的也能理解。但你的弟子和通天的弟子眼里,便是你们兄弟倪墙,你看不起通天呢。”
元始都要委屈死了,“妄语!我们哪有兄弟倪墙?我们关系不知道有多好呢!还有,我怎么可能看不起通天!”
“笑死人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见的兄弟,这样的关系也叫好?还有,你那些弟子对通天的态度如何?可有对待师叔、乃至于对待一个圣人该有的恭敬和谦卑?只怕你的弟子有样学样,也瞧不上通天呢,就更不必说通天的弟子了。”
三清兄弟的护短皆是一脉相承,弟弟和徒弟,自然是亲弟弟重要。元始喝道:“他们敢?!通天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可能看他不起,他们不过是晚辈,圣人之下皆是蝼蚁,又岂敢对通天不敬?”
“怎么不敢?你与通天的道本就不同,甚至隐隐有对立之势。两教弟子关系并不亲密,又有你时常表现出对截教弟子的不喜,你们阐教弟子看待截教弟子也多半是蔑视,若是将来有人稍加挑拨,你说他们会不会斗的死去活来?”
元始哑口无言,他蓦然想起了师父当年交给他保管的封神榜。天庭当兴,天庭的三百六十五正神大部分自然是要从他们玄门出的,大兄座下不过玄都一人,不论如何,玄都是不可能上榜的。
那这些正神大部分只能是从阐、截二教出,若真的如常仪所言,只怕他座下的弟子们并不会对截教的弟子留情。为了不上榜,只怕他的弟子只消一个照面便能痛下杀手,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截教号称万仙来朝,但并非所有弟子都是通天亲自教导。多数是师兄带师弟,是以弟子们关系亲厚,杀了一个便能引来一群。届时若是杀红了眼,可就不是他们做长辈的能控制的住了。
更甚者他与通天都会被拖下水,死几个三代四代弟子,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他们亲自教导的嫡传弟子生命受到威胁,他与通天能安安稳稳的看着?
为了护着嫡传弟子,他们少不了要做一场。若是被有心人挑拨,通天一怒之下摆下诛仙剑阵,他自然而然会去八景宫寻大兄帮忙。
这样一来,只怕情况会更糟糕,毕竟落在通天眼里,便是他们两个做兄长的一起对付他。环环相扣,如何不叫人心惊胆战?
是量劫!
元始后背发凉,此情此景,与昔年三族、巫妖何其相似!莫非此次劫难便是应在他们兄弟头上?
怪不得通天搬离昆仑后不久,大兄也带着玄都一块去了八景宫。他最初还以为是大兄怪他,现在想来只怕是大兄早有察觉吧。
毕竟他们兄弟加在一起,确实太过碍眼了…
盘古嫡系出身,洪荒六圣,他们兄弟便占了三个。通天手里还有非四圣不得破的诛仙剑阵,如此一来他们在洪荒简直就是横着走,也不怪阐教弟子这般横,连天庭都不放在眼里。若你有这般强悍而护短的师门,你又会惧谁?
越想越心惊的元始再也坐不住了,“常仪,你随我去八景宫寻大兄,之后咱们一起去碧游宫寻通天,此事需好好商议一番!”
常仪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那场著名的封神之战是怎么打起来的,“唤上小娲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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