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带人去陈铭峰说的夜店调查,但夜店的监控是坏的,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只知道段哥酒量差、脾气暴,一喝酒就摔杯子,出手阔绰,但段哥最近并没有去夜店。
至于闻璟,夜店的人只说他非常扣门,每次只点一杯最便宜的酒,一坐就是一宿。
华云杉这边又收到了绑匪用华木姚的手机发来的短信,蒋峰不解道:“人质都没了,绑匪怎么还发短信过来?”
沈翊道:“这说明,他还不知道华木姚已经逃出来了。”
李晗想了想,补充道:“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们警方已经介入了吧?否则他胆子也太肥了。”
林阮倒是有不同的意见,“还有一种可能,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他还是发了短信过来。”
杜城看向林阮,“什么意思?”
“我的直觉告诉我,陈铭峰不对劲。”林阮缓缓说出自己的分析判断,“绑架案是违法的事情,一般来说,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闻璟能处心积虑的接近华木姚,说明他心思深沉,绝对不蠢。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自然也不可能轻易被人发现自己的罪行。”
“那他之所以会和段哥合谋,说明他很信任段哥,否则没必要特意在段哥那里留下自己的把柄。”
沈翊道:“所以,陈铭峰也不应该和段哥只是在夜店见过、并且偶尔给段哥送送饭那么简单。”
“没错。”林阮点点头,“华木姚的社会关系很简单,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但是她爸和她的未婚夫就不一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华云杉和陈廷飞这边入手,陈铭峰那边也仔细调查一下毕竟稳妥。”
杜城思考过后道:“不管怎么说,绑匪要赎金对于我们而言,也算好事。只要说服华云杉假装给绑匪送赎金,我们可以暗中跟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或者抓到什么可疑的人。”
“李晗,你继续调查搜索华木姚的手机。”
李晗自信道:“城队你放心,只要信号再出现,肯定锁死他。”
杜城走出去会议室,坐到华云杉身边,“华先生,一个事情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什么意思啊?”华云杉能混到这个地位,自然不是什么傻子,他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杜城的意思,他抢先一步拒绝道:“我可不去!”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又描补道:“姚姚不是已经安全了吗?我不想这种事情浪费我的时间。再说了,时间地点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们自己去好了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我哪里能对付穷凶极恶的绑匪啊?”
要不是华木姚刚刚一通发泄,华云杉早就带着华木姚走人了,他是不想在警局多待半分钟了。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和他看不起的男人交往过,另一方面,在华云杉看来,自己总和警察接触,多少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听出华云杉话里的自私,杜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耐心解释道:“华先生,这个绑匪不是傻瓜,到时候如果出现的不是你,他肯定也不会出现的。”
“而且这个绑匪能在你女儿身上蛰伏那么久,说明他相当有耐心,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抓到他,那以后他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好。至于你的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警方会派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华云杉最后还是答应了,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慈父心肠突然被挖掘出来,担心女儿的安危,而是在担心他自己。
作为华木姚的父亲,华云杉自然清楚华木姚的生活简单,依着华木姚的性子,不可能和人结怨到绑架的地步,如果绑匪不是单纯为了钱,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冲他来的。
现在已经确定绑匪处心积虑、非常有耐心了,要是这次警察没有把绑匪抓捕归案,那么万一下次绑匪直接对他动手呢?绑匪有了绑架华木姚的经验,下次他自己就未必有华木姚那么好运了。
人总是惜命的,想华云杉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更是如此。华云杉一路走来,得罪的人太多,坑害的人也多,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究竟是谁想要在背后报复他,权衡之后,还是决定配合杜城等人的工作。
华云杉假模假样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为了姚姚,我还是去吧。”
见他答应,杜城不由暗忖,阮阮说的果真没错,要想华云杉这种唯利是图、又好面子的人配合,就应该从他最看重的东西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