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是单身。但是一年前我在家里收拾的时候，在一本旧杂志里翻到了他和他老婆的合照，背面还写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当时气坏了，去质问他，他当时大发雷霆，还警告我以后都不许在提这个女人。他当时的眼神和表情，我现在想到都觉得害怕…”
陆婷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恐惧，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好似赵明哲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林阮看着她脸上的害怕不似做假，更加肯定了赵明哲有暴力倾向，“那么赵明哲是怎么找到她的？”
“不是他，是我…”陆婷抽噎道：“三个月前，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没名没分的，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我要找到周云意，我希望她能和赵明哲离婚。”
“我也确实从网上找到了她的踪迹，但没想到的是赵明哲根据一张周云意的自拍照片，从她的瞳孔中映射出来的灯牌，找到了周云意现在的家庭住址。”
陆婷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愧疚，不知是对赵明哲，还是对周云意，“他当时整个眼神都不对了，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我知道，他去找周云意了，我真后悔，如果不是我要找周云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询问完情况，天已经黑了，林阮和沈翊一起送陆婷出去，“天这么黑，你还怀着孩子，要不要给你叫辆车？”
陆婷摇摇头，“谢谢林警官，我订的酒店就在附近，我想自己走走。”
突然自行车倒在地上的喧闹声从身后响起，陆婷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躲闪护住头部，意识到不对，她有些不好意思，“林警官，沈警官，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见林阮一直盯着陆婷的背影，沈翊牵着她的手，轻声道：“阮阮，下班了，回去吧？”
林阮看着陆婷的背影若有所思，“嗯。”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赵明哲的案子进行讨论，听完蒋峰叙述的赵明哲的行程，李晗不由感慨，“太可怕了，这种男人，真是太可怕了…通过瞳孔的照片跨城追踪，还假扮快递员，骗陈秋雯开门。”
蒋峰总结道：“杀人动机明确，整个行动链十分完整，时间轴和陈秋雯的证词以及陆婷的佐证严丝合缝，我觉得是赵明哲杀人未遂，最后被家暴受害者反杀！”
“让你失望了，赵明哲的死因可能没那么简单。”何溶月带着尸检报告走了过来，“城队，尸检报告出来了，发现了新问题。”
“赵明哲的皮肤上没有明显的电流斑，但是心脏纤维出现中度波浪排列，心肌间质血管内皮细胞核深染，而且左心室轻度肥大，是慢性心力衰竭的前兆。死者生前有轻度心脏病，在遭受低伏电击后，引发了房颤休克。”
杜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被刺死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对，不仅如此，我觉得他的刀伤也有问题。”何溶月继续点明尸检后发现的问题，“依着赵明哲和周云意的身高比例，如果按照她说的那样，是在反抗中拿到杀人的话，刀口应该是斜向上的，可赵明哲的刀口是水平方向刺进去的。”
“还有一点，赵明哲的头颅比寻常的男子要小一些，但他买的外卖帽子却是有固定的尺码。所以这个帽子对于赵明哲而言，尺码是偏大的。”
沈翊也把自己从监控录像中发现的破绽一一道来，“根据周云意的证词，他们之间发生过激烈的撕打，但是我们到现场的时间，帽子却好好的戴在赵明哲的头上。”
林阮挑了挑眉，“所以，周云意可能并不是防卫过当杀人，而是，故意杀人？”
根据何溶月的尸检报告，蒋峰带人再次检查了现场，在周云意家中楼下的绿化带中发现了电击枪，电击枪上还附带着周云意的指纹以及赵明哲的DNA。
带着新证据，杜城继续提审周云意，“这把电击枪上有你的指纹，以及赵明哲的DNA，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赵明哲是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的，那么你是怎么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防护工具的？”
面对杜城的询问，周云意沉默不语。
杜城继续道：“根据现场勘测，赵明哲的尸体有明显的拖拽痕迹。结合初步的尸检报告，我们推测，赵明哲不可能是在袭击你的时候被你防卫刺杀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吧。”杜城拿起现在掌握的线索和证据分析道：“当时赵明哲找到你，他确实掐了你的脖子，但是你用电击枪电晕了他。之后，你拔出茶几上的水果刀，将刀刺进他的身体。”
“将赵明哲刺死后，你替他整理了遗容，所以那顶不合适的帽子依旧在他头上戴着。你将电击枪从窗口丢下楼，之后你拨打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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