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儿已经去差人打听李佑在淮之的事和买南宫让的画像的事去了,没一会儿南宫让果真早早的就来了,昨天说过要给她提多盒月饼来,果然手里多提着盒子来了,瞧见石珊珠正坐在梨花木椅上手托着腮在放空发呆呢。
直径去了书房到了她跟前放下东西,石珊珠才回过神来盯着他那双柳叶似的眼睛,没来由的问了句。
石珊珠“夫子昨夜回去睡得好嘛?”
南宫让回想起昨夜回去后自已还倒腾了一个时辰的扇子,看着她书桌上乱摆乱放的书本卷子毛笔一边悄无声色的帮她收拾,眼睛时不时的看她几眼放低了声略似有些沙哑的说。
南宫让“挺好的,怎么珠儿昨夜睡得不好?”
石珊珠“没有啊,我也挺好的,挺好的”
瞧瞧她无缘无故的聊这个干嘛?石珊珠拧起眉头有些懊恼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净是没话找话,还找错话题。
南宫让整理好了书桌又从袖袍里拿出了张字贴来放到了她眼前笑意盈盈的说。
南宫让“我特意找了苏轼的寒食贴临摹了拿来给你,今天咱就练练字贴吧,好嘛?”
石珊珠“喔喔,好”
石珊珠兴致不高看了几眼字贴,但也只乖乖的应着,他却觉得有趣,从他一进门看见她在发呆开始就觉得今天石珊珠怪怪的了,指不定脑袋里又想着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呢,看来这寒食贴多半她今日是练不好了,定定的看着她又添一句。
南宫让“刚刚我到竹里馆时小荷找了我,说是有句诗她不懂让我去给她讲讲,你且练着吧,有事再叫我”
想起羞儿说小荷喜欢南宫让的话,她表情愣了愣,对上那双俊眉清目暗想“没想到夫子和小荷关系还挺好的,平日里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石珊珠“哈?喔,好,夫子去吧”
回过神来颌首没头没尾的应他,见石珊珠呆呆愣愣的样子可真是可爱啊。“是不是这人不管什么样都怎么可爱?”他暗暗叹道,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鼻梁宠溺道。
南宫让“今日怎么迷糊,难不成昨晚珠儿没睡好?你且练着,一会儿我就过来了”
她点点头无话也不是昨晚没睡好,就是在知道小荷喜欢南宫让后她脑里一顿胡思乱想。
小荷是她刚和爹爹来长京时就被拨来侯府伺候的了,年龄嘛就比石珊珠大了两岁,模样也要比羞儿好些。
人嘛也是比羞儿要上进的不怕吃苦,什么都肯学也乐意学刺绣女红最是厉害,前几年见石珊珠读诗写字好看就央着她要拜师,倒也学了点知识来。
小荷喜欢夫子,那夫子也喜欢她的话俩人一成亲此不是以后还要尊声师娘?可我不是她师傅嘛?这关系可真是乱啊。
石珊珠看着南宫让离开的背影,为着这“复杂的三角关系”摇了摇头,叹了声长长的气息转而翻开南宫让临摹的《寒食贴》。
谁知她两眼放空根本就没看更别提动笔了,脑海里时不时的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石珊珠“小荷喜欢夫子,那夫子会喜欢小荷嘛?”
石珊珠“会吧?小荷还挺好看的,人又温柔又好学,针线活还好,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
石珊珠“可我心里怎么那么不得劲呢?”
石珊珠“诶,怎么回事啊你,石珊珠别乱想了,好好练字吧”
那知过了半时辰后她还是没动笔写几个字,见着羞儿一脸八卦样走进来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要跟自己说的话了,果然远远的羞儿提着襦裙捏着帕子就开口说话了。
羞儿“姑娘,你猜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石珊珠“什么?”
今日她好似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有些倦怠的抬眼看她懒懒的问,羞儿笑得像捡了钱似的说。
羞儿“是文泽夫子和小荷”
石珊珠“喔,他俩啊,不就是小荷要念诗,不懂去问夫子了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你那样,嗐!”
羞儿“我看着可不像,姑娘你是没瞧见,小荷站在文泽夫子旁边含羞点笑,柔情似水……”
石珊珠“夫子呢?”
她皱着眉有些急躁的听不下去,不像平时听了总是要调皮几句,连忙打断她的话只想知道南宫让是什么状态,如果他敢是对小荷动手动脚的,他就死定了。
羞儿被打断了也没继续说小荷了直接把话引到了南宫让这来。
羞儿“文泽夫子也笑得可开心了,温柔小意的样子浅浅一笑,我看夫子和小荷没准能成”
石珊珠“我去看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南宫让在别人面前和在自己面前没有无异,一股脑的还有些想去质问南宫让这种行为。
说完她抬脚就走出房门去,好家伙就在院里那青叶繁密的大树下,南宫让坐在石桌旁边小荷就站在他对面,俩人聊得可欢着呢。
“咳嗯!”她站在门口走廊大柱子旁边清了清喉咙,南宫让听到声音反应过来扭头过去了看着她站在那扁着嘴,满脸写着我不开心的样子,暗想难道是我的字贴不好?
南宫让“怎么了?珠儿”
石珊珠“昂,没事,我就是觉得书房太闷了,这就挺好的,你看这纱帘吹得…风很凉快啊”
他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石珊珠心里暗暗懊恼起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恢复了平常的神情东望望西看看还带了丝尬意搔搔头解释着。
小荷望了望这满天白云浮在蓝蓝天上,一大团的挂在上面,太阳离得远远的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来连一丝风都没拂来过,小姐也太奇怪了吧。
小荷“姑娘,那来的风啊?”
看着小荷满脸单纯不解的问,瞥眼见南宫让好像在偷笑?她扶额脸色微微一沉,心里暗道“怎么我身边的贴身女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没听出来本小姐就是随便找的借口嘛?”面上一僵还在强撑道。
石珊珠“是嘛?可能是你那没风吧,我觉得这凉快得很”
石珊珠“去,你们俩去把小桌搬出来,我今日要在这练字贴,凉快!”
她扭头对着守门的俩个小丫头说话,俩个丫头屈膝福了福礼应了声“是”便往房里面去了。她又扭头回来,双手背在后面踮踮脚尖抿抿唇线说是看着小荷其实余光里全是南宫让,又摆了摆右手故作漫不经心说道。
石珊珠“没事,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就好哈”
南宫让心里偷着乐捂着嘴掩饰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他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究竟想搞些什么名堂。
那俩守门的小丫头抬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出来还拿了个蒲团,羞儿拿着笔墨纸砚跟在后面,摆放好以后俩小丫头守在身后,羞儿站在一旁。
移步坐在蒲团上理了理金丝束胸襦裙,羞儿弯着腰翻开字贴给她,又打了开她刚刚写过字的白纸低声调笑她。
羞儿“姑娘,字贴里有文泽两个字嘛?”
“哈?”她不明所以抬眼看着那白纸落着文泽两个字,瞪大杏眼才发觉刚刚在书房里想事情太入迷了,不知不觉的就写出了夫子的名字。
石珊珠“藏起来,让人看见该误会了”
她转眼看了几眼南宫让发现对方也看着她,便给了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迎上去,随既折好白纸给羞儿。
羞儿拿过白纸放入袖子里意味的看着石珊珠,现在敢肯定的是自家小姐多少对人家文泽有些意思了“咦,这复杂的三角关系啊”她心里暗想。嘴上还是调笑石珊珠。
羞儿“姑娘,让人误会不是更好嘛”
石珊珠“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羞儿“好姑娘,我不敢了”
羞儿看着石珊珠醺红的脸故作生气的扬起手来,她马上改了口略带了些撒娇灿笑的“求饶”着。
一时无话,羞儿默默的弯着腰低着头的在她身旁研墨,石珊珠决定专心的练起字贴,又过了半个时辰。
南宫让不知和小荷聊了些什么,在前面俩人脸上带着不少绯红低头轻笑窃窃私语,惹得石珊珠根本没法好好练字贴时不时的就抬头看看俩人“到底聊什么?还聊得那么开心”她小嘴细声嘟嘟囔囔的。
羞儿看着她这样不禁也笑了忍不住故意讲道。
羞儿“哎呀,郎情妾意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景象吧”
石珊珠“郎情妾意?羞儿你这用的什么词啊?这明明就是师生情谊嘛”
她叹道羞儿总是用错词意,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心里堵得慌呢?甚至还有些拈酸?不就是跟小荷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也不和夫子玩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