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
张副官八爷怎么还到不到,该不会真是怕了不来了吧?
姬瑶放心,八爷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贪生怕死,不过心里是最重情义,最守信的,他昨天既然已经答应来了,就不会反悔。
张启山再等等吧。
白夭夭八爷来了。
白夭夭耳力异于常人,百里之外的飞鸟振翼之时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既然说齐铁嘴来了,自然是听到了什么。
张副官果然话刚说完不一会儿,姬瑶等人就听到了铃铛声,定目一看,齐铁嘴果然来了,一身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打扮,还牵了头毛驴。
张副官八爷,你这是什么打扮。
齐铁嘴掩人耳目懂不懂,我这样子别人才不会怀疑咱们身份,你看看你们四个,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很容易让人察觉身份的。
张副官八爷我们乔装打扮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齐铁嘴我这身打扮还不够低调,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张副官翻身下马,刚才他们听到的铃铛声正是系在齐铁嘴毛驴上的铃铛发出来的。
张副官可是您这铃铛声,方圆十几里都听得到。
齐铁嘴谁的耳朵那么好使,还方圆十几里都听的到。
白夭夭我。
齐铁嘴现在没话说了,因为白夭夭真的听得到。
张启山和姬瑶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一同策马离开,不在理会张副官和齐铁嘴越来越幼稚的斗嘴。
白夭夭你们两个再吵,佛爷和小姐就到矿山了,还不跟上。
昨日二月红下戏回府之后,便吩咐下人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进书房,扰他做事。然后就遁入密室之中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急坏了他的妻子。
丫头站在二月红的书房前,准备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踌躇不前,虽然明知以二月红的身手,又是在自己家中,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丫头还是担心他不吃饭伤了身体,所以特地煮了面给二月红送来,但到了书房门口,想起昨天二月红说任何人都不要打扰他,一时就有些进退为难了。
陈皮师娘,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
丫头是你啊,我原本想进去的,可是二爷说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陈皮看了一眼丫头手上都快要坨了的面,再说他本来也要找二月红说件事情。陈皮素来是胆大包天的,虽说平时也怕他师父,但是还是伸手敲了敲门,想着大不了再被罚跪或者挨一顿打。
二月红昨日虽拒绝了张启山的请求,但是到底是多年朋友,谁又不了解谁呢,张启山又岂会因为他的一番话就当真放弃探查矿山之心,而姬瑶平常又素是喜欢和张启山一路胡闹的,此刻他二人怕是早就带着张副官和白夭夭一同去矿山了。
就算嘴上拒绝的在干脆,二月红心中到底还是担心他们两个的,他家里的人下过矿山,知道那里面有多危险,所以回家之后,二月红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进入密室,想要从先人留下的东西中看看有没有能帮上那二人的东西,研究了一天一夜,刚刚理清一些头绪,陈皮就敲门了。
陈皮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副头面,更准确的说是看到了装着头面的木盒子上精美的凤凰雕饰,那是凤鸣楼的标记,所以这幅昂贵精美的头面是谁送的已经昭然若揭。
丫头好漂亮的头面,平常怎么也不见二爷用过,可是新做的。
丫头从来都不知道地下道上的事情,和姬瑶也不亲密,自然不视得凤鸣楼的标记,所以看到头面的时候只觉得精美好看。
二月红丫头,你怎么来了。
二月红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密室。
丫头我想着二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故而特意煮了面给二爷送来。
二月红盖上木箱,然后把箱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之中,丫头下意识一看,里面是五六个和刚刚那个装着头面几近一样的木箱。丫头正待细看,二月红却突然观上了柜门,动作之快,好像里面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二月红陈皮,你先下去吧。
陈皮师父,我来找您是因为……
二月红下去。
陈皮师父!
二月红怎么,现在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陈皮虽然平时跋扈,但是对着二月红的时候却也是极为守规矩的,眼见二月红确实动怒,只得按下心事,尽量放缓语气。
陈皮是,师父,陈皮这就退下。
丫头好了好了,陈皮还是个小孩子,二爷和他置什么气。
二月红他可不是小孩子了,心思深得很。
张启山姬瑶他们几个人在黄昏的时候终于在矿山附近发现了一座小镇,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小镇荒凉破败至极,路边还随意堆放着些石像。
姬瑶小心,这里有些不对。
齐铁嘴突然俯身去看街边的石像,张启山他们都是眼力不凡之人,平常又多和古董旧物打交道,只扫了一眼,就看得出那些都是老东西。
齐铁嘴这起码有上百年的时间了,这里这么多老东西,矿山下该不会是有……
齐铁嘴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原以为是日本人在矿山做什么秘密实验,如今看来倒像是在盗墓。
姬瑶夭夭。
白夭夭从自己的行礼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个小小的香囊,约摸只有手掌三分之一大小,极易携带,也没有什么气味,若不是手摸着里面有东西,齐铁嘴还以为是空的。
齐铁嘴阿瑶,这是什么?
姬瑶是一种特殊的香料,气味极淡,但若是沾染上身则很难清理干净,此处异常,你们都收好这个香囊,若是咱们失散,我和夭夭也好寻你们。
张副官谢谢瑶姑娘。
张启山你也小心。
齐铁嘴使劲嗅了嗅才闻到一丝极为浅淡的香气,倒是有些像雨后竹林,带着些水腥气的清新,不难闻,却也算不上什么好味道。
齐铁嘴这味道这么淡,你们要怎么找我们。
白夭夭八爷放心,自有办法,您好好把它贴身放着,如果不小心掉了,之后您要是失踪或者受了什么伤的话,我们可不想连给你收尸都找不到提防。
齐铁嘴去去去,什么收尸,我来之前算过一卦,咱们这次有惊无险,一定都能好好回去,我跟你说,你可别咒我。
白夭夭正想再说些什么,原本空无一人的镇上突然出现了一对母女,白夭夭看了一眼姬瑶,然后上前去和妇人交谈起来。白夭夭容貌好,看着年轻安静,像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让人下意识地相信,再加上她又能说会道,不一会儿就问出了一些东西。
白夭夭他们母女是去逃难的,矿山原来发生过几次大的矿难,镇子上的男人都去别处谋生计了,她夫君早逝,实在是没办法,才带着孩子拖到现在才走。
张启山看来我们今晚要在此处落脚了。
姬瑶再找找看,说不定镇上还有人。
果然被姬瑶一语言中,镇子上果然还有一些男人不知因为什么也留了下来,正直天色已晚,腹中饥饿,一来是为了填饱肚子,今晚有个睡觉的地方,二是为了看看这些人知不知道火车的事。
姬瑶那这些够吗。
姬瑶随手扔了一袋大洋,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大洋不少,那领头的拿起来掂了掂,顿时就同意让他们一同吃饭了。
姬瑶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看着锅里的乱炖,一下子就没了胃口,只舀了碗汤,慢慢地喝着。张副官跟白夭夭一问一答,也套出些话,领头的男人倒也精明,张副官只刚说了火车,他们就托口天色已晚,要休息了而离开。恰恰掩耳盗铃,说明他们有问题。
张启山我们也早些休息吧,明天继续去矿山那边看看。
姬瑶起身准备进屋的时候,张启山却突然拉住了她的,从口袋里拿了几块巧克力给她。
张启山饭菜不合口,看你刚刚都没吃几口,吃点巧克力吧,是你喜欢的榛子的。
姬瑶一看,确实是她平常喜欢吃的,难为张启山如此细心了。姬瑶吃了一颗,笑看着张启山,眼中满是柔和笑意。
姬瑶好吃。
这镇子不大,唯一的一家客栈也是大通铺,白夭夭身为女子倒也不扭捏,挑了个靠墙边的床位,张副官和齐铁嘴紧挨着。
张启山看了一圈好像都已经睡着的众人,这是他当兵多年的习惯,身边的姬瑶突然扯了扯张启山,示意他看地上,张启山下意识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对。
姬瑶睡吧,明天早上怕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