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
齐铁嘴怎么这么多的军需?
张启山等人抓了山中老人之后,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大批的军需,甚至还有枪。
矿上老人这些都是我捡的。
齐铁嘴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多的军需还有枪,你说捡就捡,快说实话,不然一枪毙了你。
矿上老人我怎么敢骗几位爷爷奶奶,真是我剪的。
姬瑶既然说是捡的,那带我们去捡的地方。
矿上老人我,我忙了是在地方捡到的。
明显就是在说谎,张副官也不废话,掏出枪抵在老人的太阳穴上,道:
张副官这样想的起来了吗!
矿上老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带你们去,别杀我,别杀我!
老人七拐八拐地把姬瑶张启山他们都带到了一个院子,这里远离村镇,紧挨矿山,鲜有人烟,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有熟人领路,还当真不好找。
还没进去,姬瑶等人就闻到了院子里的尸臭味,这里大都是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对这股味道自然都非常熟悉,就是因为熟悉,现在才感觉不妙,这么难浓厚的尸臭味,得是死了多少人。
姬瑶皱眉掩鼻,她不喜欢这种味道,总是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一边的白夭夭好像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从身上取下一个香囊递给了姬瑶。
姬瑶还是我家夭夭贴心。
香囊小巧,素色的绸布上绣着几朵绣工精美高超的兰花,里面的香料大概是永草木蔬果调制而成的,清新厚重而不刺鼻,确是极好的手艺。
白夭夭一笑,两颊的酒窝极为明显,带着少女不加掩饰的喜悦娇憨。
齐铁嘴夭夭,你还有香囊吗,也给我一个吧。
白夭夭香囊没有了,毒囊倒是有一个,八爷要吗
齐铁嘴立刻就闭嘴了,他知道白夭夭绝对说到做到,姬瑶面前乖巧可人的白夭夭,对待外人素来是心狠手辣的小魔女,就跟张启山的副官一样,对内对外,两副面孔。
进了院子果然是一地的尸体,大多呈办脱水状,因此尸体到都还算完好,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是趴伏而死而且都被人替了头发。
白夭夭为什么要剃他们的头发?
姬瑶或许是因为日本人做的秘密实验和头发有关,又或许是害怕。
张启山害怕什么?
姬瑶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了。
姬瑶是真的不知道,她活了太长的时间了,听到的见到的各种传闻逸事,古怪秘闻大多太多了,有的是她亲身经历甚至是亲手创造的,也有的只是随便听了一耳朵的,她不可能也不会都记得,因为那样太痛苦了。
所以姬瑶可能真的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记不得了,张启山明白姬瑶的意思,所以不在问了。
张副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张副官手下的老人,老人弱懦胆小,显然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被张副官逼了有逼,才说了一些实话。
矿上老人大概是半年多以前,这些人突然就来了矿上,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我拿了钱,就没有再管这边的事情,直到几天前,我上山砍柴,路过这里,闻到了臭味进来一看,他们就已经就全死了。
姬瑶那辆火车呢?
矿上老人火车就是那个时候开走的。
张副官他们没杀你,还给你钱?
矿上老人他们需要我带路,去找矿山。
张启山正好,我们也需要你带路。
张副官走吧。
老人果然熟悉矿山,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姬瑶张启山等人带到了矿山的入口,只不过这里早在火车开走的时候就被炸毁了。
张启山肯定老人一定还知道其他入口,也不管老人的反对,直接让副官把人压走。
姬瑶站在被炸毁的矿洞前,之前一只是在图纸和别人嘴里看到听到矿山,到个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站在这里,姬瑶突然感觉或许真的不知多少年前,自己真的是听人说过或者是见过这座矿山,只是到底是谁说的。
姬瑶习惯性的点着自己的泪痣,仔细后想着自己和长沙有可能有关联的一切,具体的倒是什么也没回想起来,只隐约记得好像不知道多少年前,一袭白衣如雪的少年对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神秘白衣男子我这次和师父一同去了潭州,在哪里发现了……矿山里面很危险……有……我们差点出不多……在里面……有……我本想……可是师父说什么都不同意……不过也对……不该现世……
白夭夭小姐,小姐。
姬瑶听到白夭夭叫她,立刻从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回忆里抽身,张启山和白夭夭都担心地看着她。
张启山怎么了?刚才叫你那么多声也不应?累了吗?
姬瑶没事,我好像以前听人说过这里,只不过都是些语焉不详的断句,真正有用的都记不得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这矿山里面怕是有大问题。
张启山明白姬瑶的意思,能让她说出来有大问题,只怕这矿山确实比他想的还要危险。不过看着身边有些出身的姬瑶,张启山握住姬瑶的手,坚定而温柔地道:
张启山没事的,有我在。
齐铁嘴佛爷,阿瑶,你们在干嘛,赶紧走啊!
还不等姬瑶开口,远处的齐铁嘴就已经叫开了,张启山和姬瑶无奈一笑,张启山走过去不知道和齐铁嘴说了些什么。
姬瑶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夭夭,突然把刚刚白夭夭的香囊还给了她,白夭夭一愣,姬瑶却先开口:
姬瑶走吧。
老人虽然一直说只有一个入口,但还是乖乖地把张启山他们领到了一块墓地,在一块石碑后面正是另一条矿道。
张副官先下去探路,齐铁嘴又犯了职业病,不知道在哪里算什么,姬瑶则是有些心事重重地看着远处的矿山。
齐铁嘴佛爷你不会真要下去吧,我刚刚算了一卦,这是大凶之地。
张启山我就喜欢大凶,这说明我们正好来对地方了。
白夭夭八爷要是怕了,你就自己离开吧,不过我看这天色已晚,这附近要是在有些豺狼虎豹,就八爷你这细皮嫩肉的。
齐铁嘴夭夭,你不要吓我,你以为我会怕。
姬瑶八爷若是不怕就请自便。
齐铁嘴看了一眼周围,虽然知道白夭夭是故意吓他的,但是没准有个万一呢。
张副官佛爷,下面有路。
张启山走。
张启山打头,姬瑶和白夭夭他们依次下去,张副官殿后。这条矿道有些年头了,修的也粗糙,很不好走,而且大概是因为最近长沙连日暴雨的缘故,越往里走,积水越深。
张启山小心点。
姬瑶没事儿。
又走了好一会儿,好好的矿道中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一道栅栏,里面好像还供奉着一座神像。
张副官八爷,你的专长。
姬瑶仔细看了一眼,栅栏焊的极牢,好像是怕里面的东西冲出来,从栅栏上的铁锈来看也有些年头了。
齐铁嘴这供奉的是玄贯道的天尊老母,这可是玄贯道里的最重要的神,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姬瑶能为我们解疑的就是这位老人家了。
老人原本还打算死咬着不说,但是当张副官把上了膛的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的时候,他立刻就原原本本交待了一切。
矿上老人我家几代都是做矿工的,大概是几十年前日本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这座矿山买了下来,我父亲周全圆滑会来事儿,又会一点日本话,所以每次矿上来日本人都是他去接待的。
矿上老人有一次,矿上来人的时候突然挖出了一条清初的矿道,结果那个日本人非要去看看,我父亲就带着十几个兄弟一起跟着。那个日本人也不是普通人,矿道难走,多年的老矿工都走的艰难,唯独那个日本人走的轻松,是个练家子。
矿上老人后来他们就看见了一道大门,上面写着‘入此门者,比当放弃一切希望’,这话神神叨叨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齐铁嘴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一个西洋那边的作家但丁·阿利盖利写了一本书叫《神曲》,讲的是一个人游历地狱的故事,这句话在书里就是写在地狱大门上的。
姬瑶后来呢,你接着说。
矿上老人后来那些日本人就进去了,不过他们防着我父亲他们,让他们回去,我父亲他们是不肯,想着他们要是真从里面拿了好东西出来,拼了命也要抢一把。可是后来,那些日本人是逃出来的,有一股黑色的烟雾厉害的很,谁碰谁死,死了不少人。我爹捡回一条命,把这些事埋在心里十几年,也是那次喝醉酒之后才告诉我的。
姬瑶你说的那个日本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矿山的?
矿上老人这我真的不知道,大概是二三十年前。
姬瑶鸠山美志。
张启山什么?
姬瑶没事。
矿上老人各位爷爷奶奶该说的我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吧。
姬瑶放他走吧,接下去的路他应该也不知道,留他在身边是个累赘。
张启山放了他吧。
矿上老人谢谢姑娘佛爷,你们二位日后一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老人说完之后,迫不及待的就往回跑,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因为老人刚刚的几句吉祥话,张启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姬瑶,却发现姬瑶还是那副淡然的无所谓的样子,一时心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齐铁嘴这栅栏都这锈成这幅模样了,怎么打开。
姬瑶八爷,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齐铁嘴这种时候你变什么戏法。
姬瑶笑了笑,看了一眼满是铁锈的栅栏,对身边的张启山道:
姬瑶把你手套给我,脏。
姬瑶带上张启山的手套,摸上栅栏的手看上去轻柔无力至极,更像是在抚琴浇花,而栅栏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铁锈都没有落下一块。
姬瑶八爷,你去推推看。
姬瑶收手,把手套还给。
齐铁嘴阿瑶你在搞什么,这铁栅栏完全就是……
齐铁嘴边说边推了一把铁栅栏,也没有怎么用力,但是刚刚还坚硬的铁栅栏顿时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