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场快要到底的时候,李云天才匆匆而至。今儿家里有事,出门时已经晚了,紧赶慢赶才堪堪不用调节目顺序。
来时身上便穿着水裤和小褂,将大褂从包里拿出来穿上,也就基本准备好了。
“根儿哥~师丨父可念叨几次了啊~”郎昊辰在上场门凑到李云天身边低语。
“昨儿您有事走了没对上,今儿这个时间才来。这可天津场,我师丨父对这里的业务抓的那么紧。一会儿您可得打起精神,这场板儿可不能出岔子~”
郎昊辰有点紧张的再三叮嘱,毕竟快板不像相声,撒开欢闹腾也能搂得住,快板要是错了、忘词儿了或者打不齐,就算后面圆过去,也妥妥的舞台事故。
打小儿认识,这么多年的扶持,李云天也知道高峰对天津场馆的看重,奈何家里真有事。好在‘三打白骨精’这段,没来德云社之前,就是和高峰在一起学一起练的,气口、节奏什么的知根知底。
没等李云天接话,高峰也挪步到了候场门,看着头碰头挨在一起咬耳朵的俩人儿,高峰整理着手里的快板儿穗子,出声提醒。
“都精神着点儿!有功夫想想自己的词儿~”拿快板儿点了点李云天的胳膊,“这场顺下来,算你瓷实。顺不下来,那就算你倒霉~”
“我,您还不了解嘛~您请好儿吧!”德云社的孩子们,各式各样风格的都有,台上台下也都反差比较大。像李云天这样台上台下基本无差既活跃又憨憨的,少之又少。
前场落底,鞠躬下台,爷儿仨打帘子上场。
仨人儿都是肯下功夫练的人,手里的板儿是又清又脆,角色也是鲜活分明,台下叫好声不断,台上的表演越发的活灵活现。
高老师的稳重,真如唐丨僧一般,在一旁站定。而身上大,像使的更大的李云天,因为刚刚开场的板儿,更是开心跳脱如孙猴儿一般咧嘴嘚瑟。
他是真开心,很久没有一起演过出的老朋友,哦,现在是‘师叔’~曾经年少的岁月里,兄弟一样一起学习一起走xue的伙伴,没有因为时间的变换而降低的默契,快板没有提前练习还是那么整齐划一。
台上孙猴儿假扮老妖丨精,要看看唐丨僧。李云天心里有底,老太太演的颤颤巍巍扁嘴眯眼,眉眼间溢出来的却是李云天的顽皮淘气。
“呀~好大的痦咂~”
“你快倒霉了你~”
高峰借着台词,提醒人收敛收敛,得意可以,忘形就不好了。奈何说者有意,听者,额,就当了耳旁风了,到后面甚至使上了说书的身段。
开心是很容易感丨染的,郎昊辰看着根儿哥这么俏皮,几乎也快绷不住笑场,要不是师丨父高峰在旁边稳稳的镇着,台上就不是‘三打白骨精’而是‘大闹盘丝洞’了。
郎昊辰和李云天脸对着脸,演绎着白骨精和老妖丨精的对话。李云天放松过头,光顾着美了,一不留神,少说了一句台词。好在郎昊辰机灵,连着白骨精的词儿往下说,看似圆了过去。还没等俩人儿松口气,高峰那边就大大方方的砸挂李云天忘词了。郎昊辰没办法,只能跟着师丨父砸挂,“他真忘了~”用失误让气氛更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