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指望一个活得像植物人的人变回天真阳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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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吃粥。＂蓝忘机望着那还在冒着热气的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了魏无羡的嘴边：＂啊……＂魏无羡一动不动，不肯张嘴。
蓝忘机皱了皱眉，还是温柔地朝魏无羡笑了笑：＂张嘴好不好？＂
魏无羡不说话。
江澄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他哑声道：＂魏无羡，阿姐要生孩子了……你不想撑着这条命去见你的侄子吗？＂蓝忘机似乎看见了魏无羡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张开了红润的小嘴：＂啊……＂
蓝忘机眯着眼笑了笑，喂给了他一口。
魏无羡也麻木了，只是一口一口吃着蓝忘机喂给他的粥。
吃完后，也不动了。
＂魏婴，动一动好不好？＂蓝忘机恳求道：＂你动一动，我帮你们江氏重振起来好吗？＂魏无羡摸了摸周围，又缩回了手，还是不肯说话。江澄摇了摇头，道：＂过几天就是同学会了。＂他摸了摸魏无羡的头：＂这两天你就出院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去看看阿姐了。＂魏无羡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便再无二话。蓝忘机心里一阵不好受，可顾忌这是魏无羡，也说不出什么不像样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了魏无羡，他的各种脾气都想宣泄在他的身上。
＂蓝…忘机…＂魏无羡听到江澄的关门声后，沙哑着声音，咬清每一个字问道：＂你是不是答应我了？＂蓝忘机摸了摸魏无羡的头：＂答应你了。＂魏无羡朝他笑了笑。
即使，他根本不是对着蓝忘机笑。
魏无羡的眼睛，蓝忘机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被带去时，他告诉他的那句话：
＂蓝湛，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好不好看？＂
蓝忘机垂下了头，痛恨着自己为什么不听魏无羡的解释。
与其说是痛恨，倒不如说简直就想把自己的眼睛还给魏无羡。
可，魏无羡接受么？
当年的轻狂与放纵已经被岁月打磨成了一个只想逃避的人类，他最后的温柔也一点一点地被自己的爱人捏碎了。
魏无羡就是这么个人。你对他好，他必百倍奉还；你对他不好，他虽然不说，但心里已经给你画了分界线。
不管你后来给了他什么好处，也无法弥补他心里的伤害。
迟来的深情与补偿比草还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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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坐在沙发上，盯着站在院子里的魏无羡。
魏无羡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嗯~＂他用着鼻音哼给怀里的小兔子，摸了摸小兔子的背。
可谁知，这个调子是当年地震时，他俩蜷在一块儿，蓝忘机哼给他的调子？
过了这么久，蓝忘机也快忘了那次地震他哼给魏无羡的调子。
没想到还是记起来了。
过了那么久，魏无羡的温柔与容忍全都捧给了他，一昧地去容忍他、放纵他，直到自己溃不成军，也没勇气去放手。
魏无羡的好，蓝忘机自知是一点也不配拥有，可还是想去争取。
与其说是争取，不如说是占有。
魏无羡哼完了调子，便摸索着回到了屋里。
他被时光打磨成了什么样，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想用最后的温柔去呵护自己的爱人，却终究抵触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蓝忘机站起来，想抱一抱魏无羡，却被他推开。魏无羡摇了摇头，怀里的兔子还是扒拉着他胸前的衣服。
蓝忘机知道，魏无羡还是无法去接受他。
他叹了一口气，也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任谁也无法去原谅他、接受他。
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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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魏无羡洗完澡后，摸索着，找着自己的床。
他缓缓爬了上来，安安静静地躺了下去。
＂魏婴……＂蓝忘机转过身，抱住了魏无羡，喃喃道：＂魏婴……＂
魏无羡任由他抱着，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蓝忘机紧紧地搂住他，带了点哭腔道：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魏无羡不出声，只是笑了笑。
许多事情，放下了，就再也拿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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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可能期望一个活的像植物的人，变回天真阳光男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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