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力极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荒坡上手岗的护卫原本干完这波就可以有一笔额外的收入。
听到惨叫声,原本因为疲惫而松松散散的阵型一肃。
而在里面,李五翘着兰花指儿,挤眉弄眼,颇有喜感,一会细声细气,一会粗犷豪放。
但你真以为他是个大家,他说的可不是寻常剧本,既不是薄情状元郎负心汉,也不是才子佳人两厢与。
说的是田庄子里谁偷了林夏养鸡舍的老母鸡,谁家顺手牵羊拿了林夏的辣椒玉米棒子谷子麦子稻子,夸耀自己据理力争,顺带拍拍林夏的马屁的情景再现。
王财主年老了,越发在意家产,不想被人占便宜,所以说这些芝麻谷子回仓的事,倒也开心。
林夏开始有些失望,但听着听着,开心也是真开心,毕竟李五的颜艺极为出众。
另一边,犯二笑着,小白脸眼泪鼻涕流满脸,开始还可以吐出一两句污言秽语,后头只能惨叫。
范二看着小白脸,浑身已经成了个血人,知道不能再上刑了。
开始语言攻势,“兄弟,你可想想。现在你招了就不必受苦了。你若不招,还有你家军爷一块陪着你受苦。”
看着小白脸咬紧牙关,
“我去把军爷带过来看着你。”
“看看他怜不怜惜你的命。”
范二在招供一行可谓经验颇深,杀猪匠的祖上可是“百人铡”。古代官府砍头的。
范二对自家老爷体贴的很,两个人,一主一仆。
若是忠仆,怎么会看主子受苦?
若是贤主,又怎么会看仆人受苦?
先审仆人,让主子看着,若是仆人不交,看主子态度,若是抛弃他?大部分“忠仆”会开口。
若审主子,让忠仆看着,若是担心的很,自会开口。
而范二之所以先审仆人,是看这帮人来历不凡。
虽说杀了领头人的兄弟,他们已经是血海深仇。但对于这般年轻,就带着一只队伍,配着的还都是真家伙的人,身份自是不一般。
担心他后头的人,料定对方却不一定会太在意这些撺掇着他儿子或子侄私下出走的人。
但动了他儿子晚辈之类的这就不一定了,所以好吃好喝招待着,范二望着东窗事发也有个缓和的余地。
真没办法,还有一个法子,一不做二不休。
把人都干掉真追查下来这的地头蛇可不止他家老爷一条。
范二一番操作猛如虎。事情了了,声音终于停歇下来了。
老老实实的向老爷汇报,李五识相的歇声了。
“老爷,消息问出来了。”
林夏颔首,“这件事……”范二看了眼李五。
李五“哎呀”一声,说要去如厕。
林夏把他拉住,“说。”
李五胆颤心惊,用手紧紧捂着双耳,生怕自己听到什么大秘密。
“他们是来挖坟的,说这有座墓群。”范二顿了顿,“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林夏听了这句话,无波无澜,她审问少帅的这个举动可以说是横生枝节。只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不管怎样,一开始的目的只是要得到何香玲的爱。而且如果墓里只有金银珠宝的话,对林夏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
钱财一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个世界仅仅是人情复杂,没有玄幻因素
范二见林夏沉思,“老爷……”范二轻声叫了句,“要不要……” 手往脖子一比划。
李五见此幕,眼睛也瞬间闭上。
祸患呀祸患!难处理。林夏暗问,统狗,这个世界有玄幻因素吗? ——……没有——机械音竟然有些憋屈。
剧本里何香玲最后和在一起?——杜城。
林夏有了决定,“人不杀,关着。”坟墓,不去,放着。
“那个小白脸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老爷要治吗?”
“先放着。”林夏说完起身,向李五甩了一块碎银子,又交代一句,“李五,你去找一个大夫,等人求饶。”
“好勒!”李五答应的爽快,恭恭敬敬地看林夏和范二走出去。
等人走后,李五摸了摸自己发麻的头皮,没想到范二这个狠角色这么狠,把小爷我给吓的。回头叫婆娘煮碗姜茶,真寒呀!
咬了咬碎银子,掂了掂,又嘻嘻的笑起来,“有剩余”!
好像忘了什么,李五摸了摸后脑勺,不想了,又屁颠屁颠的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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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用银子把人都打发了,唯独范二陪着她身边,在夜里,一个大汉提着灯陪着一个老头。
“你怎么不走?”林夏抬了抬自己的大眼泡。
“老爷,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林夏一思索便明白他在想什么,“你想要墓里的东西吗?”
“这……”这不能说没想法,毕竟在巨大的财富诱惑下面前没有什么人能说自己没有丝毫动摇。
“我只是担心老爷。那人我们逮着了,后患无穷呀。”
“那就把消息散布出去,让人人都知道。”林夏淡然说,“继续走。”
范二愣了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