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的二十人一字排开,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排成两排听司业训话。
司业省去了那些场面话,直接道:“诸位,能够站在这里的,便是本次大赛的二十强了,我恭喜大家通过书院的测试,你们可以进入书院继续学习了。
进入书院,意味着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以后不管是我,还是其他几位常傅,都会对你们进行以前从未有过的严苛训练,以确保诸位成为我天启国真正的栋梁之材。
你们明白吗?”
元莲一言不发。
哪有真正的从零开始。
就比如云杉崔翩然之流,根骨奇佳,从小习武,如今这个年岁已武功高深,即便萧凤鸣拼死学习,但已错过最佳习武时间的他,除非天赋比他们高上一辈,或者今生有奇遇,不然此生连她们的背影也追不上。
若萧凤鸣真的是绝世天才,他也不会一直被人追着打,而奇遇,最是可遇不可求。
不是每个人跳崖都能遇到高人留下的秘籍,更多的不是摔死,就是摔残。
幸存者偏差害人不浅。
司业继续道:“明日会为各位举办迎新宴,到时太子殿下也会前来,接见你们这些天启未来的支柱。”
苏犹怜上前一步,道:“司业,我要挑战护国师。”
此话一落,众人面露不屑之色,司业也左右为难。
天知道那天杀的护国师此刻在哪儿?!
元莲心下叹气,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天呐,这种出头鸟,跟山崖下的奇遇一样,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啊啊啊......”一阵惨叫从后面传来。
司业左眼一跳。
只见李玄连人带被子的被扔到场地中央,惨叫连连。
“噗嗤。”元莲忍不住笑了。
这位出场方式可真是是独一无二,整个天启国怕是没一个人比他任性。
......不过,任性有任性的理由,能这位护国师任性的资本是什么?
他父亲的官位?
紫尊的庇佑?
还是另有隐情?
元莲眉心微蹙,探究的目光落到只穿了中衣的谢玄身上。
李玄揉着快要摔成八瓣儿的屁股,欲哭无泪。
老爹!虽然我皮糙肉厚,但你这一撂就不怕我摔死吗?!太粗鲁了!屁股好痛!
“我要挑战你。”苏犹怜道。
李玄抬头,看到苏犹怜站在自己身前,一个头两个大。他左脸的马蜂包已经用药消了下去,但此刻见到罪魁祸首,又隐隐作痛。
李玄不耐,抱臂道:“怎么又是你啊?还想挑战我?”
苏犹怜认真道:“你有头名令牌,我也想要。”
李玄眉头一皱。
头名令牌?什么玩意?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似乎就是他爹让他好好保管的一个玉牌,他瞧着好看就顺手收了,昨天睡得晚犯懒没拿出来搁屋里,今天还在衣服里揣着呢。
李玄将衣衫内的令牌拿出,看了一眼,递给苏犹怜:“你说这个啊,拿去。”
鎏金的纯净的灵玉雕刻而成地头名令牌就这样搁在苏犹怜眼皮子底下,透明的玉和璀璨的金组成这通往秘境地钥匙,棕黑色地穗子在风中摇摆,还带着另一个人地体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犹怜一愣,不知道谢玄又打什么鬼主意。
李玄又往前递了递,随意道:“拿去,不用跟我客气。”好似这东西是满大街不值钱地白菜,轻易送人,也不怕落了摩云书院地面子。
紫尊脸一黑。
“等等!”元莲开口阻止。
头名令牌是她计划的第一步,要是这么轻易就被苏犹怜夺了去,她可就亏大了。
绯红色刀光闪过,凌厉的刀气震地苏犹怜后退一步并抬剑相挡,而她未接住的令牌,则稳稳当当的躺在刀面。
“护国师,我也想借这令牌看看。”你是不是徒有虚名。元莲隐去后面半截话,挑了挑眉,继续道:“还请赐教。”
谢玄:“怎么是你啊?!”怎么又是这个凶女人……
谢玄面上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头名令牌当然不能就这么被送人,不然摩云书院脸往哪儿搁。
司业出来打圆场,道:“诸位新生。诸位新生,诸位新生。
本书院出了紧急状况,需要马上处理,今天的策试到此为止。护国师李玄继续持有头名令牌。”
元莲:“......”
元莲手一抖,刀面上的头名令牌砸向李玄,在众人不可思议地讨论声中回了队伍。
李玄接住令牌抖了抖,心下一松,一阵恶寒。
司业已然开口维护李玄,她再在那儿呆着也只会徒增笑柄。
“还是我的。”李玄见她走了,嘚瑟地把令牌在苏犹怜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收入怀中,拱手道:“承认。幸会,幸会。”
周围人对此不满,怨声载道,但也只是口头上辩论几句,白白浪费口水。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个人力量难以抗衡。
唯有以集体对集体,才能搅乱这天下风云!
元莲暗自握拳。
接下来就是一些杂事了,书院的分属,书院的禁忌,书院的规矩,包括吃喝拉撒睡,皆有常傅一一安排,新生们只需要听从就好。
常傅立在台阶上,道:“摩云书院是天启国第一书院,每日晨起暮终,大家都要到训练场上点卯,辰时钟鸣,大家就要到正义堂上灵业课,不可迟到,都听到没有?”
台阶下的新生传来一片附和之声。
常傅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我现在给大家安排起居宿舍,如果大家现在又什么问题可以提。”
龙薇儿率先道:“常傅,我不喜与他人往来过密,东头那间,偏安一隅,甚好,我住那儿。”
接着元莲食指点了点刀鞘,道:“如果你们能挡住我的刀,不怕我发癔症砍人,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可以和我合住一间。”
这话跟直接表明她想一个人住一间房。
她不是龙薇儿,没有显赫的背景,只得出次下策,由得罪她人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赛场上,众人便知她不是易与之辈,而她的实力亦是深不可测。于是没人与她为难,各自寻了自己中意的舍友,欢喜说着话,十句八句说出了同好,喜笑颜开地顺着话题聊天。
至于元莲的发癔症砍人,强者都有强者的癖好嘛,又不跟她住一个房间,管她呢。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发癔症了有她同屋的受着。
不出所料,果然没人愿意跟元莲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