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阵

一连数月，南呦呦的状况并未好转，不过在寒水的悉心教导下学会了常用的术法，由于掌握的不够熟练总是闯祸，整个阎月山被折腾的习以为常。

揽月殿的结界波动，后院药庐中钻研的苦木无奈摇头，磨人的小鬼头又来了。

“苦木！”

门口探出一个脑袋，苦木抬眼撇去，南呦呦正傻笑着看他，一排白牙刺得眼疼，他朝人招手：“进来吧，正好缺人帮忙。”

一听帮忙，南呦呦苦着脸不肯进门，嘟着嘴道：“呦呦不要帮忙，呦呦要苦木陪着玩，陪着玩！”

他听到这话眼睛一弯，金色的瞳孔犹如月色，衬的他越发温柔，放下手中的药杵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少女白发半束一身青衣，眼神干净的犹如孩童，他抬手敲了敲她的发顶，道：“不是要玩么，发什么呆？”

“月下美人。”

“什么？”

“话本里的月下美人。”南呦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苦木，我们去人界听书！”

苦木反拉住她，说：“不可，山下的宁溪亦有。”

“宁溪宁溪，宁溪不好玩。我就要去人界！我就要去人界！”

一哭二闹三打滚，她把熊孩子的招数学到了精髓，寒水跟着主上外出，偌大的阎月山便没人制得住她，苦木叹气，只好答应：“好，姑奶奶你快起来。人多热闹，你去邀上陌笙一起。”

南呦呦听了立即爬起来，拍手道：“好啊好啊，去找阿陌咯！”

白陌笙万万没料到人在殿中坐，白白被人坑，自家主上把妖界事务全丢与他一人，然而一大堆事没有处理又被拉到人界。重重哼了一声，数不清多少次瞪向并排的绯衣人。

凌人的视线再一次落在身上，苦木勾过耳边的黑发拢于脑后，大步追上前方不停东瞅西看的南呦呦，合扇靠近小声道：“呦呦啊，陌笙好像不太高兴，要不你去哄哄他？”

“不高兴？”南呦呦转头去看，灰衣青年冷着一张脸，纯黑的眼珠正紧紧盯着他们，她一下子便回了头，“阿陌真的不高兴了，好可怕。”

“所以要呦呦去哄呀。”

“不去不去，我害怕。”

她捂着耳朵躲避苦木的念叨，小鱼般灵活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快便蹿到了十几米之外。白陌笙看见她这样脸更黑了，问苦木：“她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

“你觉得呢？”

“哼。”

苦木揉揉撞的发疼的肩膀，两三步跨到白陌笙旁边，试图勾上他的肩。

“少跟我动手动脚的。”

“哎呀都是兄弟，这么见外干嘛。”苦木再次搭上他的肩，“咦，那小丫头呢？”

追上南呦呦时，她正在街旁的一巷口同几个小孩子争辩，脸红气喘眼角还泛着泪光，两人互看了看，默契地一人挡住一方。

苦木弯下腰与她平视，笑着问：“怎么啦，呦呦被欺负了？”

“他吹牛！”

“我没有！”

“他就是在吹牛！”

“我没有！”

出声的是穿着绿色衣服的男孩，看年纪不过十岁，白白胖胖甚是可爱，但也是方才和南呦呦吵的最厉害的。见苦木和白陌笙的目光齐聚在自己身上，男孩声音小了不少：“我师父是思贤道君，九思的掌门，他老人家专研各种阵法，前几日才创出了惊喜阵。”

南呦呦从苦木身后探头，反驳道：“寒水说了，你们人最会骗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传送阵法。”

“师父说入阵的人根本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所以才叫惊喜阵，不信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南呦呦一脸不服气地走了出来，却被苦木拦下，“不行，外面坏人可多了。乖，我们去听书。”

听书？她犹豫道：“好吧，不就是个破阵，哪有听书好玩，走吧走吧。”

不过是个傻子，竟敢诋毁师父的成果，男孩抬手对着纤细的背影比划，口中默念着决，阵法在南呦呦脚下形成，刹那间人就消失了。

微光乍起的瞬间苦木和白陌笙便察觉道不对，还没来得及捞人就已经被传送走了，再看巷口，男孩也不见了。

苦木收敛笑容，扇骨拍打在掌心，对白陌笙道：“九思的阵法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时候就别扯些无用的了。”白陌笙横他一眼，“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