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望舒将她带回了河尽头的繁锦村,村子不大却充满孩童的欢声笑语,南呦呦的目光追随打闹过去的一群小孩,脱口而出:“哪个是你的?”
他低头看她,突然闷笑起来,“没有,我们还没有孩子。”
“.…..”
“你若想要那为夫就辛苦点好了,嗯?”
忍、忍住,你打不过他。
但她还是没忍住剜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人压制住她,他脸上绝对少不了一巴掌。
停在村尾的小院门前,离望舒把她放了下来,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家,虽然只是暂时的。”
这所房子和村里的没什么区别,泥土做墙,茅草为顶,只是院中多了几棵盛开的桃花树,南呦呦瞪大眼睛一脸惊呆的表情,指着那几棵树,“这、这不太合适吧,这个季节怎么能开花?”
“一切皆虚幻,呦呦,我们现在被困在你的幻境之中。”他牵住她的手,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捏了好几下,“所以我们要找到破解的办法早点出去。当然,呦呦要是想同我独处,我们也可以慢慢来。”
“不用了,谢谢。”她扯了扯嘴角,将手抽出,“不要逼我动手捶你。”
“夫人~”
“我对你口中的关系深感怀疑,请称呼我为南姑娘。”
“好吧。”他退让了一步,“呦呦。”
南呦呦再次翻了个白眼,直径去了树间的石凳坐下,她怕再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给他一脚。看着无赖的那人走近,认真思考着之前他的话,眼睫慢慢下垂遮住明亮的琥珀色瞳孔。
“你说的幻境是什么?”
“我一点一点讲给你听。”
离望舒讲的故事对于她来讲颇为玄幻,但是她的妖力迫使得她不得不信,自己确实穿成了一只白虎精。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若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为何自己心里总是存在抗拒?若是谎言,自己右手的信物又怎么解释?还有自己睡觉吃饭的小习惯,不是亲近之人不可能描述的出来。
她就呆坐着坐到了日落西山,离望舒做完饭之际正撞见她一副发呆的模样,难得见到她如此乖顺的一面,他便站在原地静静看着。
视线顺着轮廓一点点勾勒,从头到脚,像是要把人牢牢刻画在脑子里,他贪婪地盯着少女,舌尖舔过两边的尖牙。
真的,好想,吃下去。
念头一出,他像是忽然被什么惊醒了一般,尖牙陡然划破舌尖,口中弥漫出一股血腥。
木门吱嘎的声响引起少女的注意,南呦呦偏头便看见屋前青年惨白的唇色,“你没事吧?”
他抬头勾起笑,“没事,饭做好了。”
泪珠滑到下颌角,她点点自己的下巴开玩笑道:“你要是不喜欢做饭就不做了,看把你委屈的,眼泪都落到这了。”
“嗯。”他低低应了句,抹完眼泪红着眼睛去拉她,“呦呦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吃饭!”
袖边从指缝间擦过,离望舒垂眼看着她的手故意与自己交错而过,笑容黯了一瞬。
呦呦。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南呦呦疑惑朝院中看去,手里的筷子想动又不敢动,“你不吃饭吗,那我开吃了?”
“来了。”
口中的饭菜算不上好吃,出于礼节,她还是把碗中的吃光了,放下碗筷的时候,对面那人也跟着放下,道:“是不是不好吃,我、我在努力学了。你别生气。”
眼前不安甚至有些卑微的青年与之前那个调戏她的登徒子神态完全不一样,南呦呦莫名看了他好几眼,吞吞吐吐道:“那个,你有没有时常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他抬头看她。
“呃……就是你记得刚刚我们见面的事情吗?在河边。”
“记得。”
“不是精神分裂啊。”
听到她的嘀咕,离望舒笑出声,“我没有病,只是记忆有些错乱,是不是吓到你了。”
简直吓死了好吗。
南呦呦暗松口气,幸好不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