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算到那把刀在哪了吗?”
那一瞬间,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便吓得老者猛地一个哆嗦。
占卜算卦之后,占卜者的身体往往是最虚弱的,这是对泄露天机的惩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们都急需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用来休息。
这时若是有人来打扰的话,无疑是拿把捅肾刀去捅人家的肾,这种行为,是要被人指名道姓地问候祖上十八代的。
一时之间,老者勃然大怒,他回头一望,正欲动手开骂之时,却只见身后站着一名男子,这是影门新上任的掌门人,孔忠。
下一刻,老者气消了……
不消也不行啊!他心里明白,自己再不服气也得憋着,谁敢对自家老大发火?再生气也不能作死啊。
见老者不说话,孔忠的神情更是阴沉了几分,举手投足间,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股不耐烦的劲,口中说道:
“快点说,算到了吗?”
见门主神情不悦,老者更是无言以对,头上的冷汗更是流个不停……
难不成又要告诉自家老大,自己又看见了那只大黑鹰吗?别了吧,上次他这么说,脑袋差点没了!
“我问你找到那把刀没有?!”
孔忠继续逼问道,可半响过后,老者依旧沉默不语,那一刻,孔忠也是看明白了,而他的眼神之中,早已没了刚才那股儒雅的书生气质。
只见真气遍布周身,功法运行周天!刹那间,他双眼血红,不禁令人心寒畏怖,退避三舍。
他心中烦愤,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几个月前,他曾暗中聚集四大势力来围杀孔凡七,却没想到还是让他给逃出去了。
现在,孔凡七已失踪数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不得不令他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着。
因为他深知早晚有那么一天,孔凡七一定会回来的。
若是只有孔凡七一个人销声匿迹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就连灵宝碎仞也是如此!
这件灵宝,可代表着他这个掌门人这个权利法权,没有了它,放眼整个门派都没几个会听命于他,他说过的话,就如同耳边风一般,没有几个人会去听。
他已经等不起了,他现在就要那把刀!要是再没有那把刀的下落,恐怕会就此心生魔障,就连日后的修行都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思虑间,只见老人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在他的面前,口中说道:
“启禀门主,卦象与上次如出一辙,没有任何一点进展。”
“又是这样,那只黑鹰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属下不知。”
“连本门的传世灵宝都算不出在哪!我养你们这群老废物有什么用!是不是连你们也都不听我的话!”
说话间,只见孔忠大袖一挥,真气迸发之下,只听见一声脆响,一旁的栏杆当即被斩得四分五裂!
木屑横飞之际,老者不由得低下头颅,不再言语,任凭门主发落,关于那把横刀的下落,他是真的推算不出来。
何为传世灵宝?
器中有灵,是为灵字,忠骨至诚,是为宝字,不惧折损,流传百年,可谓神器。
九洲之上,偌大的土地,上亿个人口,也不过才几千件而已,而像这样的兵器,早已不再是人选择兵器了,而是兵器选择人。
灵宝碎仞,这件兵器说起来也是有些年头了。
乃是影门的开山老祖,荆飞燕的兵器,传承至今,如今都快传承十五代了,可谓是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像这样的神器,理应在门主的手里发扬光大,可现如今,孔凡七生死不明,灵宝也是下落不知,这让新上任的门主大发雷霆。
当即对外发布红令,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年内,找不到灵宝与孔凡七的下落,所有人都要提头来见!
一想到这里,老人的身体不由得地哆嗦了一下。
俗话说得好,活得久,越怕死,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淡生死的,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影门,在门内有着极高的声望,可这几个月来,他却因为这两件事,而忙得焦头烂额。
此时,孔忠依旧在骂骂咧咧的,只见他状若癫狂,心怀愤懑,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一般!
却孰不知此时的自己已渐有走火入魔之势,老者微微抬目,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想:
看门主今日这架势,吾命休矣!
“拜见门主……”
就在此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从空中悄然飘落,二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一望。
只见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他身穿黑袍,端正地半跪在男人面前。
形容肃穆,身染邪气,身体如同虚影一般,脸上戴着一块纯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比座上的那位还要再气势凌人。
老者不禁惊愕,心中想道:这丑八怪怎么也来了。
一旁的孔忠到是不屑一顾了起来,对于这个手下,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若不是放眼整个门派,只有他,是真正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话,他都不愿意对这个人多说一个字!
当初,他顶着各大部门的压力,将那虚弱不堪的玉面刀郎拉进影门里来,本以为他会代替孔凡七的位置,再次成立一个夜行堂,却没想到一次次的令他失望,长期的期待已让他十分烦燥!
只听见他沉声说道:
“说。”
得到命令之后,玉面刀郎微微拱手,口中称道:
“禀门主,那些夜行堂的余孽依旧是下落不明,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势力,在九洲各处上搜寻,可那些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属下怀疑孔凡七早就在门外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话音未落,只听见门主冷哼一声,打断道:
“哼!势力?!都快十五年了,我作为他的师兄,难道还不清楚他?那小子确实身手不凡,但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他还没那个心眼。”
接着他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对着老人说道:“黑鹰之祸先放一边吧,不要管了,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再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加大力度,再找不到夜行堂的余孽,你们也别活了,另外,孔凡七的尸体还有碎仞找到了吗?”
听到这里,只听见男人不由得地发出一声轻笑,可笑声中,似乎又藏着几分不可言明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
“尸体?呵呵呵呵,准确的说,那人已经不能算是死人了。”
话音刚落,只见男人宛如一座石像一般跪立在那,他纹丝不动。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怒火中烧,因情绪过激,丹海猛然爆发,身上环绕出几道似有似无的真气。他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听候:
“据消息,他好像逃到秦凰王朝那边,不过秦凰那边管得太严了,再加上我门安排在那边的势力又很少,属下这次回来,是来请求援助的。”
话音刚落,孔忠的表情也开始渐渐转变,他目眦尽裂,一口一个字地说道:“要多少人?!”
说话间,只见真气迸发,欲卷起屋顶,撕裂风云……
一转眼间,已是六日过去了,今日一片暖阳,此时,欧阳青则正悠哉悠哉地在院子里,陪着王妙洁晒被子。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的额头上还绑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至于他头上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这个就很难说了啊,应该算得上是负伤了吧。
这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当时欧阳青从张家寨归来时,便得知了王妙洁在村中神秘失踪的事情。
在路上时,大概是因为村民们的情绪不太稳定的原因吧,竟然又有几人在途中发生了争吵,吵得是不可开交,句句都是汝母被犬日也。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
欧阳青也自知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调和那几人的矛盾,无奈之下,只好离开队伍,继续寻找王妙洁的下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刚走到河边时,只听到不远处好似传来一声哭喊,欧阳青微微一愣,便朝着那声源寻去。
待欧阳青赶到现场时,也的确找到了那失踪的王妙洁,可眼前的那一切,也让他觉得到一些不可思议。
王妙洁昏倒在地,只见四个来自王家村的村民,三女一男,男的将那昏迷不醒的王妙洁按到在地,女的则对着她大展拳脚!
那三个女人一边打,一边还放声哭喊着,像是失去了什么亲人一样。
这让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欧阳青看得极为纠结,心想奇了个怪,你们不是同一个村子吗,怎么还玩自相残杀的戏码?
尽管心中不解,可一见到对方人多势众,欧阳青也便放下了冲上去的念头,打算先回去搬个救兵再回来。
可就在欧阳青打算即刻动身之时,只见其中一人,冷不防丁地从腰间摸出一把菜刀出来。
这让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欧阳青看得极为纠结,心想奇了个怪,你们几个哭个屁呀!人家王妙洁被你们按在地上捶,人家才是受害者,你们是在哭什么啊?
你们不是同一个村子吗,怎么还玩自相残杀的戏码?
尽管心中气闷,可一见到对方如此人多势众,欧阳青便放下了冲上去的念头,打算先回去搬个救兵再来。
可就在欧阳青打算即刻动身之时,只见其中一人,冷不防丁地从腰间摸出一把菜刀出来!
欧阳青:“!??”
就在那人一点点地高举起着手中的屠刀,欲图杀掉王妙洁之时,那本是想着暂避锋芒的欧阳青,二话不说地就冲了出来,将她从阎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抢了回来。
说来也是吓人,就在他正要跟那人讲道理时,又来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疯女人,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菜刀。
上来之后,二话不说,举刀就砍!愣是把欧阳青给看傻了,那刀势好似雷霆一般,直朝面门而去。
当时王妙洁早已是不省人事,自己又正抱着他,想躲又不够快 结果一不小心就挨了这一刀,在额头上留下一个约拇指般长的伤疤。
就在欧阳青捂着自己脑袋的那一会,心中也已经将这几人视为敌人!
而就在那几人正欲要将欧阳青一起杀掉时,所幸其他人及时赶到,将这一伙发疯的村民给制服了!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