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嗡的一声,克劳迪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正想用手拿开,但是稍微动一下手指都撕心裂肺的疼
不行
我好像连知觉都快散失了。
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有腿、有胳膊,有躯干,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好像还活着
但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把自己打的这么惨!
过了十来分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全身,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像是被唤醒了似的,开始剧烈地疼痛,弄得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可是连抽动脸上的皮肤都像撕开的纤维,湿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疼疼疼疼疼疼,好疼!
血液好像在不断地在身体里流动,身体的知觉在不断的被唤醒,可是让他痛不欲生
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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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带来的恐惧感和疼得有些麻木的身体让他有些窒息,但好在自己能够思考了
但是……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自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成这样,更不知道是哪个人把自己打成这样
这还想个什么?!人家把你打成这样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脑子!
失忆了就真的很过分了
现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伤口,大的两处在腰上和胸前,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过,烂是烂了,血也在流
还有腹部、脸上、头上,胳膊,手指,都带着伤
但是全都是被包扎过的……,虽然看不见自己,但他大概能想象出自己被包成个木乃伊的样子
说起看不见,这个该死的眼罩怎么都取不下来,像是被黏住了似的
还有手上的镣铐,不但被打成这样,还被锁起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暴躁)
他咬着牙和痛苦做着斗争,全身都在颤栗发抖
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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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是昏是迷,是梦是真……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高大的女人面前,他的目光对上女人冷漠的白色眼睛
里面映射出的——深不可测的深渊,堆积着白骨
女人疯狂的笑着,拿着一把刀,一边对他说着什么,一边慢慢的走过来
他什么也听不见,他想后退,但是自己动弹不得
拿着刀子的惨败手指不断晃动,最终对准了自己的脸
滚开!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将一个同样硬的头撞了过去
一个人?!
他听见那个人踉跄着推后了几步,停了一会,又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这个人在慢慢靠近他
“你别碰我!”克劳迪突然发现自己脸上好像不那么疼了
对面这个人没说话,依旧在靠近
鼻尖上忽然一凉,接着是指尖软软的触感,黏糊糊的东西被他涂在了脸上,鼻子确实有些疼,可是经他一涂,突然就不疼了
……擦药的?
这药很神奇,被涂过的地方立马立竿见影,一点都不疼了,要是能涂个全身就好了……估计不可能
这个人又慢又轻的揭开纱布给他涂药,好像非常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哎不对,我穿衣服了没???
哦好像穿了,有些纱布裹在里面了
裸楼在外的皮肤都被涂满了,唔,还挺凉快,舒服多了
肯定不好意思让人家再涂里面的啊,可谁知这人一转坐在了自己身后,他轻轻扯了扯克劳迪的衬衣
“那个……谢谢,我自己来吧”
可是他的手还动不了
不行不行不行,他到底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啊(苦恼)
“你是男的吗”
那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话,但这个必要性的问题你总得回答了吧
没说话
难道是个女的???不是吧
他在克劳迪的手心里划了几下
“男”
“好吧……”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那个人把他的衬衣慢慢的掀起来开始撕纱布,他的手好像在抖
“你别害怕,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我都快好了……”
没有骗人,自己这恢复力实在是太惊人了,虽然痛苦是痛苦了点,但伤自愈的很快,加上这个人的药止痛,真的感觉快好了
等自己好了,绝对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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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谁吗?”上完药后,克劳迪凭感觉将头转了过去
没有答复,这个人好像在收拾东西
准备走了?
“你别走,我……唔”啥玩意塞我嘴里了?
好……好吃!!!!
“这是你做的点心吗?真好吃,还有吗”
克劳迪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正坐在自己床边,克劳迪慢慢的动了一下手,可以动了,他把自己慢慢的撑起来,靠在身后的石壁上
一个烫烫的东西伸到了自己嘴边
哇,还带喂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唔
好吃!!!!!!!太香了
行了,他真的被这人用饭菜征服了
————————————————————————————多日后
虽然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愿意帮他取下眼罩,克劳迪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自己的大恩人
因为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好过头了快
白天一日三餐,每天还变着花样做,擦药极其准时,克劳迪靠外面的钟声辨别时间,敲第八下和第十八下他就会来,而克劳迪在第七下和第十七下次敲钟就会很期待
晚上睡觉这个人还要过来弹琴,很轻很轻,很悦耳,可以让他快点睡着
有一天,克劳迪听到外面轻快的脚步声,哦,他来了
克劳迪闻到了一阵花香,他采花了啊
好像是放在这里了,应该插了个花瓶吧
他又走了……
不过自己现在也不需要抹药了
他慢慢的下地,扶着墙,想站起来,他慢慢凭着感觉走到门口
“喂!谁叫你出来的!!回去回去!”一个人在冲他吼,“怎么?没被打够,能下地了了不起啊,天天在这看你这个废柴,真是烦死了!”
克劳迪懒得和他吵,“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你天天见还不知道啊,我们的……”
“嘘!”旁边原来还站着个女孩
“我们不能和你说,这是要掉脑袋的”女孩说
“好吧,那……这是哪”
“这个也不能说”
“……”
算了,从这两人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来
还是安心养伤吧,到时再查也不迟
“蔷薇,大长老找你”又走过来一个人,“呦呵,这家伙能站起来了”
“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克劳迪拐回房间,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束花,他接着摸下去,花瓶也有
“我帮你把帘子拉开吧,这里的房间算是好的了,还能透点光”刚过来的那个人说
忽然,一束光透了进来,照耀在克劳迪的身上,和那束沾着露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