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凌不疑拦着，透过他护着自己的肩膀，程婽还是一遍遍地扎着许尽忠的尸体。
凌不疑婽婽！婽婽！
凌不疑虽不知程婽为何突然如此激进，还是用力地抱住了她，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程婽他该死！他该死！
程婽凌不疑，我要查，查出他背后，到底是谁！
凌不疑好，我陪你，有我在。
凌不疑婽婽别哭，别哭，有我在，有我在。
恍惚间，程婽仿佛看到了自己幼时，那个大自己三岁的哥哥，在自己受了惊吓被吓哭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嘴里一直哄着自己，他一直说
“无瑕，别哭，有我在呢。”
——
哭累了，婽婽便睡着了。
凌不疑不解，为何程婽听到自己说许尽忠就是“当年”送劣质军械之人时会那么激动。
方才自己并未说当年是何时，自己说的当年，和程婽的当年是一个吗。
但她那时明明才三岁，正是在父母膝下的年龄，为何如今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而且……
凌不疑不禁想到那日董仓管没说完的话。
看着姑娘睡的也不安稳，眉头还皱着，凌不疑刚想伸手将那紧皱的眉头抚平，程始夫妇便来了。
听到动静，凌不疑慌忙缩回了手，站了起来迎接程氏夫妇。
行了一礼：
凌不疑曲陵侯，夫人。
程始凌将军。
萧元漪凌将军。
萧元漪回了一礼便匆匆绕过凌不疑坐到程婽床边，伸手轻轻抚平了婽婽紧锁的眉头，满面担忧。
凌不疑也不自禁地望向床榻上的昏睡之人，程始见状，道：
程始这次真是多谢凌将军了。
#凌不疑曲陵侯客气了，在下同县主本就是军中好友，如今又一起调查贪墨军械一案，照顾是应当的。
#凌不疑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望曲陵侯及夫人，能为在下解答。
程始将军但说无妨。
凌不疑便将在打铁铺的事情告诉了程始夫妇，不出所料，二人的脸色都变得略显苍白。
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夫妇二人的表情迅速恢复正常。
#凌不疑且在下记得，当初是县主主动向圣上申请参与调查贪墨军械一案的。
程始欲打个马虎眼：
程始贪墨军械乃是大罪，婽婽正是痛恨此陋行才……
#凌不疑痛恨，是因为经历过吗？
程始这……
萧元漪凌将军，时候不早了，婽婽毕竟是个女娘，深夜留宿在凌将军府上多有不便，侯爷，还不快带着婽婽离开。
程始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凌将军，那我们夫妇二人，先带着婽婽离开了。
凌不疑也知道今夜是无法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了，只能拱手送客，眼睁睁地看着程始将侄女抱上马车回府。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可凌不疑的猜测已经对了七八分了。
程婽，应该不是程家女。
或许，是当年在孤城之乱中幸存下来的孩子，后被程氏搭救，留给了程止夫妇做女儿。
凌不疑不仅想到了那个小女孩儿。
她也是被自己的父母所救下的，而后给他当妹妹。
她爱哭，每每她哭的时候，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哄着她，直到她笑了为止。
只是，那个小女孩儿，也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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