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洗了把脸，程婽看着他。
程婽说吧，凌将军，这里就我们两个了。
凌不疑对呀，这里就我们两个了。
凌不疑县主，听到什么了？
凌不疑转过身来，不同于平日里冷峻的脸缓缓靠近程婽，后者慢慢向后靠，眼看着二人越来越近，程婽突然将手中的毛巾拍到凌不疑脸上。
程婽蜀地堪舆图呗。
程婽擦擦脸。
闻言，凌不疑接住那块毛巾，笑笑：
凌不疑县主可知蜀地堪舆图有何用处？
程婽不是为了肖世子的事情吗？难不成，圣上真的要西巡？
程婽的脸变得有些绯红，她想，定是因为刚赛过马的原因。
凌不疑是的。
凌不疑而且，董仓管牵扯到的那批军械，很可能已经运往了蜀中，你不常入宫，我便去复命，告知圣上后，圣上打算西巡一番，所以蜀地堪舆图必不可少。
凌不疑可万将军却私藏此图，不准备拿出来。
闻言，程婽面色一滞：
程婽大伯父同万伯父是挚交，我们程家又拜董仓管所赐牵扯上了军械一案，若圣上得知……那程家和万家，就糟了……
凌不疑点头称是。
程婽可万伯父只是爱些金银财帛，是万不会对圣上不忠的，方才他也说了，他只是觉得那是张藏宝图罢了。
程婽那凌将军，按照你的本领应该已经知道蜀地堪舆图藏在哪儿了吧？
凌不疑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凌不疑县主天资聪慧，不妨猜猜看。
程婽好啊。依照我的猜测，凌将军既然在这里多逗留了一日，想必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唯有女眷的住处去不得。
看到凌不疑赞许的目光后，程婽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接着道：
程婽萋萋的性子大大咧咧，定不会在她那里，而万家最让人尊敬的其实是万老夫人，对吧？
凌不疑点头，脸上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道：
凌不疑确实如此。
程婽可凌将军无所不能，取个图而已，就算是在万老夫人房中，也不在话下吧？
凌不疑是啊，不在话下。
凌不疑可若这图，我去取，和县主去取，意义不同。
凌不疑县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程婽一怔。
是了。
若是她去取，才可保全万家和程家。
程婽此事，我会想想办法。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凌不疑县主，圣上西巡之时，我会陪在君侧，届时怕是有一段时间回不了京都了。
程婽心中一动，随即转过身来笑道：
程婽哦，你放心，到时候我定会好好在京都继续查牵涉军械一案的人员的！
程婽凌将军，告辞！
凌不疑见着她的背影。
又想起来之前见过无数次的她的背影。
最终都不由自主地化成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那是小时候的霍无瑕的背影。
像是如梦初醒，刚才的脸上挂着的笑容骤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满目的复杂。
霍无伤，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番思想也是让他的内心一阵阵茫然，彻底陷入了一种复杂的伤感和无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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