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弩张。
舒言和建鹏还保持蹲着的姿势。
“滴答”
“滴答”
“滴答”
有液体渗透进地窖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思思感觉到其中就有一些滴在她脑袋上。
但是她不敢产生一丝响动。
地下的人绝对地安静使得地上的生物的对话被地下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家……”孩童般嘶哑的声音刺耳极了。
地上有生物在挪动物品。
“家……”
乒乒乓乓似弹珠散落。
……
王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上面的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等她回过神来脚已经酸地不像样子了。也不顾其它,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坐就坐出了问题。
“好痛!”王默呲着牙用手揉揉屁股尖抱怨着:“地上什么东西?!这么硬!”
“王默,你没事吧?”听见王默吃痛的声音,陈思思担心道。
“没事,就是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
等感觉好了一点后,王默蹲下来拿起那个害她屁股尖遭受痛苦的罪魁祸首。结果摸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拿了个什么东西。
“罗丽,你看得清这是什么吗?”
回答她的是寂静。
王默以为罗丽没听见又问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这时亮彩定了定神:“奇怪,明明不久前还看得一点点到,怎么现在一点也看不清了?”
齐娜猜测:“是不是离得太远了,我们再往里走走去叫一下?”
于是一行人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
黑暗中行走总是会使人产生出时间精止了的感觉。
“哎呦!”不符气氛的声音打破了这片静止。
王默摸摸受伤的鼻梁,泪水不受控制地润湿了眼眶。
“糊涂虫,怎么了?”听见脚步声突然停下,建鹏问道。
“前面是墙壁,好痛!”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舒言单手拖拖下巴:“那这个地窖应该就这么大了,按理说这距离王默喊罗丽听得到才对吧。而且照亮彩刚才的意思,这里的亮度其实是在变化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让这里变亮吗?”蓝孔雀问。
“……有了!”陈思思灵光一动:“王默,你不是最近学会了控制火焰亮度的魔法吗。试试吧,说不定可以呢!”
王默也记起来了:“对啊!我都给吓忘了!”
“叶罗丽魔法,热情如火焰。明焱!”
刺啦一声,王默手掌幻化出一团青绿色的火焰。
“(⊙o⊙)哇!”亮彩惊叹道:“原来王默这么厉害了啊。”
“嘿嘿,还好啦……”王默不好意思地用另一只手挠挠头。
接着王默把有火焰的手放在前面照明。
“话说罗啊!!!”
“啊!!!”
同一时间女孩们和王默一起叫了出来。慌不择路地往回跑。
地窖重归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下子男生们都慌了。
如果看得清,那他们的脸一定是惨白惨白的。
“刚才……刚才那是……呜呜呜……”王默再也坚持不住地哭了出来,紧接着女孩子们的精神奔溃了。
因为王默走在最前面照路,所以她看得最清楚,记忆也最深刻。
她看到一个小孩,不,应该是五官都没长齐的婴儿的头,整个头的皮都被剥掉了,它正笑着看着她,畸形的耳朵,向上弯起裂开的嘴巴,黑洞一样的眼睛,在最后火焰消失时王默甚至还看见蜘蛛从嘴巴里爬出来。
王默最后把火焰举起没想到这样的头不止一个,排列的顺序竟同外面太公像两边的小佛像一样!
王默突然想起奔跑时听到的歌谣。
“妈妈肚子里挖出来。
剥掉皮剪掉手,
砍下脚剁成泥,
真好看真好看,
手上的血啊他不管,
看,脑袋滴着血,
搭在另一个脑袋上……”
“……我要回家……爸爸妈妈……”陈思思抽泣着,蓝孔雀明显也吓得不清,精神都开始恍惚起来。
“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建鹏拍拍自己的脸,可由自己的脸传来的抽痛抽痛的感觉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齐娜蹲在地上蜷缩起来。
舒言不敢闭上眼睛,他的记忆力一向极好,他怕眼睛一闭上那张脸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各自的叶罗丽明显不比自己主人好到哪里去。
随后哭着哭着,亮彩开始胡思乱想:“都怪舒言!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回家了!非要往庙里跑!这一切都是舒言的错!”
“够了!”建鹏还有一点点理智:“亮彩!这不像你……”
“你吼什么吼!难道不怪舒言吗!当初都说了回去了还要往庙里冲!要不是他我们能呆在这个鬼地方吗!要不是舒言罗丽会失踪吗!”亮彩放声大哭出来。
舒言也后悔了:“我承认……是我的错……要骂就骂吧……”
“主人……”
“依我看就该怪王默!”蓝孔雀道:“要不是她和罗丽,根本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陈思思并没有说话,不表态。似乎赞同着蓝孔雀的话,又似乎不赞同着。
菲灵听不下去了:“你凭什么这么说!王默她又什么都没做错!”
蓝孔雀也不是个不甘示弱的主:“那你说得!这跟王默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吧!”
但是两个叶罗丽仙子的争吵王默跟没听见一样,重复喃喃着地唤叶罗丽的名字,泪水滴滴滴的往下落。
而齐娜眼前就是父母出车祸时那一片血红。
地窖里充斥着争吵,绝望,悔恨等各种情绪。
在建鹏感到此生就要葬送在这里时。
“建鹏哥哥?”迟疑不定的声音:“……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