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1）

“他妈的！这乍跑到哪都能被追上？！”

山脚下的平坦地区，将士们趴倒在地面上，他们身心俱惫，连身上的血迹与伤痕都没功夫处理。李傕用手撑地翻过身来，仰天长啸，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于温怎么打出这番操作的。

哪怕分出一部分兵大张旗鼓做障眼法，主力部队低调撤离，仍被于温精准打击，这黑夜对于敌军而言仿佛跟白天似的。而且他们的斥候毫无检觉到敌方侦查，简直会虚空锁敌似的。

敌军一整晚“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疯狂追击，全军上下可以说都被打懽了。

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所幸掩护撤离的后勤人员完好无损，他们搀扶伤员进行治疗，送来热乎乎的食物。

众人休息许久，董卓双手撑起身子，疲惫又急切地问道：“雨浩，我们之中就属你最见多识广，给大家解析于温是怎么做到虚空锁敌。”

“叛军有一种工具，既然传递情报，又能高空侦查。于温大概是在我们撤离若城时得到该工具，才有这番虚空锁敌能力。”

停下来静心思考，霍雨浩已然想通大多事，像这工具，能够开地上斥候侦查，那只有天上飞的。

众人或多或少被这结论惊得一愣，但细细思考之下，却无比合理。于温要是本身有这项本事，之前还至于被他们连番戏耍嘛？

随后大家清点损失，发现只剩下五百多人，一股浓郁的低沉气氛笼罩在众人心头，要知道撤离若城时，可是一千多人啊！

要知道夜袭之战中，霍雨浩劫营也只死了5名士兵，一名斥候，整场战斗牺牲人数不超过百人。

除了围杀赫战时损失较大，无论攻烧当部落、劫敌粮，还是撤退若城之战，损失都较小。

郭汜脊背微微弯曲，神情不解，“我们之前都是一直赢，怎么突然间就一败涂地？难道只是因为敌军会虚空锁敌吗？”

众将军与周围士兵把目光聚焦在霍雨浩身上，想要得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本次失败，归根结底出在后勤上。敌军发动细菌战，我们的后勤医疗力量不足，而朝廷大军也无法支援医疗物资与大夫。最终无法破局，我们只能撤离若城，在平原与匈奴与羌人交战，失去地利。”

众人纷纷认同，原本后勤粮草方面也不占优，于是他们发起了“断敌粮”行动，逆转了敌我粮草优劣势。接下来，只要坚守便可获胜，可谁知敌人发动细菌战使这项优势付之东流。

“人和方面，我们集中兵力将敌人分而歼之，凭借装备精良、情报优势与各位的齐心协力，自可战而胜之。但当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正面攻打我们，当于温用虚空锁敌废了我方情报优势，我们又撤退不成，自然就输了。”

“最后是天时，漆黑的夜晚本应是我们的掩护，于温却能虚空索敌，无视黑夜的阻挡，黑夜反而拖延了我们行军速度。”

霍雨浩分析完失败的缘由，神情平静吐出一句。

“我们败的不冤。”

没有输的歇斯底里、不可置信，只有失败的坦然。但如此大的伤亡，昔日战友化为尘土，仍不由令人心痛。

其余人表情各异，有恍然大悟，有愣在原地，有叹息一声，没想到短短三日时间，他们的优势就悄然丧失殆尽。

“不好了！敌人又打过来！看旗号是先零部落。”

就在此时，敌人进攻的消息再次传来，整个队伍顿时慌张如惊弓之鸟。

董卓立即站起，猛然抽出宝刀，毫不犹豫通告众人，“我带人去拖住先零刑，你们赶快带人去山上布署防御。”

“等等！我与你一起去，把我那秘密武器带上，现在军队太需要一场胜利鼓舞士气。”

“是雨浩你当初耗费七日研究的那东西？你曾说过，要用它要钓一条大鱼，现在就要将它用上吗。”

董卓停止脚步，那段记忆浮现于脑海中。

“非常之时，当用不可。”霍雨浩肯定给予答复，现在不用，以现如的士气，他怕还没上山，军队就自我崩溃。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霍雨浩让匠人师傅将五辆小推车运上来，从隔层上取出一套套麻袋，大小不一，共计五袋。

霍雨浩抱起麻袋，轻轻抚摸，感受它的轮廓，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