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染看到顾迦点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妖民政府总是抓不到顾简了，感情顾简只会出现在妖境中啊！又或许是，顾简只会在妖气浓烈的地方出现，其余时间他都会以顾迦的身份活得好好的。而这一点，显然顾迦不知道，那顾简呢？他会知道吗？
但这似乎也是一种保护别人的方式。顾简无法出现在现实世界，就保证了他无法杀死真正的人。
这会是一种保护机制吗？程轩染想到。
就像齐蘅身上的机制一样。
“轩染姐，你什么意思啊？”许阚拉拉程轩染的袖口，低声说道，尽量不让顾迦听到。
但程轩染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身来，低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一只手向顾迦，将他拉了起来。
低气压就这样持续了许久，程轩染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顾迦一直盯着程轩染看，许阚安安静静地开自己的车，偶尔看向后视镜，想活跃气氛，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他只好打开了音乐，营造虚假的热闹感。
几个小时后，车到达了齐蘅的店门口。古董店依然保持着那一尘不染的模样，细细听来，还有一些低声碎语。
只是有一点破换了大好氛围，那就是门上挂着的暂停营业的标识。程轩染敲门大喊齐蘅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再打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会不会出门采购了？”顾迦开口，“我们再等等吧。”
但程轩染只是摇摇头：“不用等了，已经不在了。”
“什……什么意思？”顾迦有些错愕，不敢相信。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时半会儿她都不会回来了。”程轩染抬头看了看“佛铃界”的招牌，低声说了句，“大概是去妖界了。”
声音很小，但顾迦仍然听到了。
他们都不是人。这是顾迦得出的结论。但又感觉他们都不坏。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等齐蘅。”程轩染回头对许阚和顾迦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店门口。
许阚提出陪程轩染一起，但程轩染拒绝了，于是，他只好拉着顾迦一起走。
顾迦看程轩染低头玩手机挺开心的，边也放心，准备先回去整顿一下再回来看她。
他往自家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心中一直念着自己的恩人程轩染。
不知道妖会不会饿？顾迦想到。他转过头去，准备还是先带程轩染去吃顿饭。
可这一看，却让他吓了一大跳。
他看到，整座“佛玲界”的店面开始出现影动，变得虚无起来。招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看不真切，而随处可见的佛铃花竟在微弱的闪着光。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程轩染的身影也开始虚无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迦慌神了，他极速跑向程轩染，却发现靠得越近，建筑就越稳定，反看身后的城市，却是一片虚无。
顾迦顿时明白了！这“佛玲界”，怕是即将要消失在人世间了！
他想都没想，一把拉住程轩染的手，直接就往对面的高楼里跑，许久他终于停下。再往身后看，果然，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佛玲界”不见了！
程轩染左手抓着手机，一脸疑惑地跟着顾迦跑，也不喘，就是好奇顾迦要干嘛。
顾迦一边喘气，一边指向她身后。程轩染顺着方向看。
原先是“佛玲界”的地方，赫然屹立的，是另一所不知名的建筑！
程轩染愣了，许久她拿出手机地图搜索这个地点，却发现“佛玲界”的所有信息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叫做“灵府”的中药堂。程轩染想上前询问，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中药堂。而过路的行人，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一切仿佛，本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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