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染直接挨了一剑。剑入骨髓，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此时也没有时间想太多，程轩染忍着，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迅速移动，逃离剑尖。
“齐蘅”笑得非常轻蔑，却也懒得开口嘲讽，对准程轩染的方向再次出剑。
剑空了。
程轩染不见了，所经之处仅仅留下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香灰。
“齐蘅”尽力感知妖气，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感到有些愤怒，但只得作罢离开，一边走一边笑。
因为在他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臭小子，好久不见啊。”
许阚他们是被冷水泼醒的。
“醒醒啊，外邦人，这进了妖都就不行了吗？”
“这几个模样看着不错，跟人类一般无二，也不知道珏灵大人是在哪里给他们找的新皮。”
“哎，我也真是羡慕，我也想像珏灵大人一样每天都有新的人皮穿。”
“真是可惜了，建国以后妖就不允许修炼人形了，不然我也想做一个美娇娘。”
这是一群妖，长得过于明显的妖，基本上可以看出原来的真身。比如面前这一只兔妖，虽说长得很壮硕，但那张脸完全就是兔子的模样，全身也都覆盖着毛皮，和人类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它能两只脚走路，但他平时，依然是保持兔子式坐立。和它一样的，还有猪妖、猴妖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不要说自己是人类世界过来的。”黄芙对许阚口语示意。妖虽然能理解人类在说什么，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懂人类的文字和发音，因此这样的传话方式是比较安全的。
他们三人是坐在地上的，手上和脚上全部上了镣铐。一群妖把他们团团围住，像极了人界看戏的人群。
“我需要一些苦力，他们三个人就卖给我吧。”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副骷髅顾迦，从悬挂在自己肋骨的钱袋子里面掏出三块灵玉，分别放在了三人脚上的镣铐上。镣铐接触到灵玉，逐渐透明化，然后消失了。许阚他们感到有一股力气在自己身后把自己往前推，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到像是被移过去的一样。
许阚的心一直跳得很快，在他的印象里，除了灵符，没有什么其他法力会无法解释，齐蘅草本植物，善控木系植物，程轩染为石妖，擅长一切灵石法阵，可如今自己面前的，倒是无法解释了。
江玟淡漠地往前走，巡视着周遭的一切。虽说最近的怪力乱神有点多，但从她为数不多地经历以及许阚地叙述来看，一切妖境地演变在现实中都会有依据，如果无法认出，那一定是时间线理得不对。
黄芙只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也听不太清周遭的声音。她还是看不见，四周都是一片雾气笼罩，时不时还会浮现不久前闫虫的模样。她记得书上说过，五感失去一项后，必然有一项变得非常灵敏，可如今的她似乎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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