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嘴巴，让你看清楚眼前的这些行尸走肉。——蜘蛛
◎
既然前面不能走，那就只好从后面绕了。
所谓的绕……就是眼下这样。
爬山。
啊不，爬悬崖。
大概是小妖的好运终于用尽，他好不容易爬到顶的时候，面对却是五六只几百年修为的大妖。
“你还真爬上来了啊。”
几只妖怪形态各异，可看向小妖的眼神却是如出一辙的嘲弄与讽刺，显然他们对小妖的到来早有预料。
“前天就有小的们来报说有只小妖精在山下鬼鬼祟祟的，就是你吧？”
其中唯一的一只女性妖怪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就因为你这只小妖精，知道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吗？老娘连觉都少睡了个半个时辰。”
“行了，都别吵吵，小弟弟，来告诉哥哥，你跑来我们这是想干什么啊？偷东西还是偷人？”
大妖们笑成一团，清瞳窘迫的脸色通红。
小妖·锦一都、都不是……我是来找东西的……
这下子轮到那只女妖怪不爽了，她狠狠地剜了小妖一眼。
“什么找东西？长在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我们的！这就是偷！是贼！”
小妖·锦一我不是……我是来找赤阳草的，我只要一株就好……我没有偷东西的意思……
小妖在外游历了整整一年，妖怪们话里的暗示她并不是听不懂，只是现在敌强我弱，她想避免硬碰硬，就只能捡能解释的解释。
女妖怪眼珠子一转，从袖子里摸出一株干瘪的草枝。“你想要这个？ ”
小妖的双眼顿时一亮。
小妖·锦一是的，请你……
“不给。”女妖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恶趣味的将赤阳草在清瞳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我连长在山上的东西都不会给你，何况是我拿在手上的？”
小妖急的眼圈通红。
小妖·锦一求求你，把赤阳草给我吧，我这里还有些其他的灵材，可以和你们换的，赤阳草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这一路上虽然都在寻觅可以染色的灵材，但去的地方多了，偶尔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捡点漏，虽然都不算珍品，但用处却比赤阳草要大多了。
可这些妖怪却明摆着不为所动。
毫不遮掩的恶意让小妖瑟缩的退后了几步，直到不小心把脚边的石头踢落悬崖，他才意识到已经退无可退了。
小妖·锦一我……我……请你们帮帮我吧，我有个重要的人还在等我……她不能出门，我想把外面的景色描绘给她看，赤阳草是很重要的染料……我真的很需要它……
听到这副说辞，女妖怪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呦，情人啊？”
小妖精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跟。
小妖·锦一是……是恩人……
可小妖的哀求并没有打动这些妖怪，除了女妖之外，其他几个呈扇状朝小妖合围了过去，目的显而易见。
小妖·锦一求求你们了……
妖怪们对着小妖各种拳打脚踢，小妖早就退无可退，脑海里全是他对幻云许下承诺的样子。
小妖·锦一……对不起。
他恐怕要……食言了。
悬崖很高。
从半山腰爬上来的小妖无比清楚这一点，以他的修为掉到底的话，能撑个三秒再原地去世，都已经是运气爆棚了。
可在那群妖怪继续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他还是跳了。
因为有些东西，是比死亡更可怕的。
大概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往下坠落的小妖并没有觉得多么害怕，只是……满心遗憾。
他竟然让那个人空等了这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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