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荷垂眸道:“家母早逝,我自幼跟爹相依为命,最是依赖他。其实他早就想送我来天墉城修行,只是我舍不得离开他,他也狠不下心来,所以就一拖再拖。”
千凝道:“你们父女分别日久,难得重聚,你当时还不如劝沈阁主多留些时日。”
“那日送我爹下山的时候,我也跟他说过。可是季师兄说他的祖母过寿,他必须提前赶回松江府。我跟爹说不如让季师兄先走,他再多留些时日。可是爹说季师兄受了伤,不能让他一个人上路。”沈冰荷说到此,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
姜蓉蓉惊讶道:“季师兄走的时候受伤了?怎么会呢?前一晚咱们不是还一起在城中施药治疫病么,我记得他那时还好好的。”
沈冰荷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就问我爹和季师兄怎么回事,可是他们都不肯说。我看季师兄脸色不好, 确实像受伤的样子,我不放心就追问我爹,可是才追问了一句,就被我爹说了呢!他说我一个女儿家,又是仙门弟子,不要这么爱打听事,要专心修行,将来光耀门楣什么的。我最怕他又要长篇大论地说教,所以再不敢多问了。 ”
“哦……”姜蓉蓉摸不着头脑,眨眨眼看了看千凝。
千凝浅笑道:“既如此,来日方长,你们父女总还有相见的时候。”
姜蓉蓉也说:“没错,你就不要再难过了,还是听沈伯父的话,安心修行吧。你也不用担心季师兄,就算他真的受伤了,沈伯父也肯定会照顾他的。”
沈冰荷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三人又说了一回话,姜蓉蓉和沈冰荷便告辞了。
沈冰荷以为,方才的一番言语已经洗清了自己,千凝定会认为她跟胭脂泪一事毫无关系,所以她心中又轻松了许多。
然而事实却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