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腊月二十七，千凝这一天要下山去。到山门前等了片刻，姜蓉蓉和灵如便也来了。

“冰荷不去吗？”千凝问道。

“冰荷哪有时间下山逛啊，她可不像咱们，才到腊月二十七，她的修行日程且不变呢！”姜蓉蓉说。

灵如也笑道：“可不是嘛，我这个师姐跟人家一比，真是自惭形秽呀。”

姜蓉蓉却道：“师姐不必如此，小师叔还不是一样么，今天这个局还是她攒的呢！”说罢脸上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灵如忍笑不语。

千凝故作正经地说：“蓉蓉，小师叔现在命你回去专心修行，”她一把拉过灵如，接着道:“我们两人下山就可以了。”

姜蓉蓉的笑容顿时消失，五官皱在了一起。她噘起嘴瞪了千凝一眼，哼了一声便先出了山门。

“哈哈哈哈……”灵如不禁笑出声来，然后拉着千凝跟了上去。

年关将近，山下热闹极了，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数倍。三个姑娘此时皆着私服，没有穿道袍。她们在街上边逛边买，有说有笑，一点没有了女冠的影子，与坊间女子无异。

只是，千凝姿容绝丽，虽然只是行走说笑，在旁人看来也十分妩媚动人。正值待嫁年华的她，裹在一身粉色的衣裙里，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如成熟的仙桃，诱人非常，让人直想咬上一口。她含笑的杏目灿若星辰，樱桃般的红唇，说话时一开一合，笑起来唇角微微翘起，引人无限遐想。她所过之处，街上的人无不投去惊羡和倾慕的目光。

当街上的人都只看美人不看路的时候，难免会发生一些事故。在不知第多少次有人撞在一起，弄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的时候，灵如终于忍无可忍：“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姜蓉蓉一脸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的，哪次跟她出来不是这样，师姐怎么还没习惯？”

灵如无奈地叹了口气。

千凝也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也只是看看，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事的。”

这时，灵如又看见了几道饥渴的目光正盯着千凝，她不觉皱眉道：“不行，下次出来，你必须带个面纱了，不能再这样让人看，那些人真是不像话！”

“哦，好吧。”千凝点头答应道。

三人又逛了一时，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姜蓉蓉看见前面有茶坊，于是提议先去那里喝杯茶歇一歇，然后再回天墉城。

千凝道：“好，你们先去，我刚才错过一样东西，折回去买一下，一会儿喝完茶咱们就可以直接走了。”

“把东西先给我们吧，我们带到茶坊等你，”灵如说着接过千凝手里的东西，她看了看周围，见仍然有一圈儿目光在盯着千凝，“还是我陪你去吧！”

千凝笑道：“不用啦，没事的，你们快去茶坊吧！”说着便转身走了。

灵如和姜蓉蓉先去了茶坊不提，且说千凝。

她独自折返，转过一处街角，向离街口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