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哥哥，你变了……

“她如何能害我？”

“你……你真的要让我说出来吗？”

紫胤并未言语，只微微侧身看向了被结界围住的床，千凝正安稳地睡在上面，那结界已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绝。

在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中，月绮罗凝望着紫胤的侧脸，只见那被月光勾勒出的眉目轮廓，似乎比平日更显冷峻。

她不由得想起从前，她的慕容哥哥面对她时，从来都是亲切温和的，从不曾像眼前这般。

心中不禁涌起无限酸楚，眼泪也已在眼眶里打转，月绮罗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道：“龙凤节那日，你喝醉了酒，把我当成了她。”

闻此言，紫胤心中一惊，不觉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

月绮罗脸上挤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你想不想知道，把我当成她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眼泪随着这句话落下。

“别再说了。” 紫胤沉声道。他收回望向千凝的目光，垂下眼眸，眉心也已紧紧皱起。

“哈哈哈哈……” 月绮罗的笑声满是悲切，听起来更像哭声，“怎么？怕了吗？既然你也知道害怕，为何还要阻拦我？杀了她便可一了百了，你……”

“住口！” 紫胤喝断了月绮罗的话，同时看向了她：“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徒弟，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她分毫。念在你我有故交之义，千凝也已脱险，前日你伤她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你走吧。”

月绮罗已是满脸泪痕，她声音暗哑的嘶吼道：“她是你什么徒弟？你当真还把她当成徒弟吗？你根本就已经想跟她做……”

女精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紫胤的眼眸中透射出两点寒芒，身上隐隐有剑意流转。

“慕容哥哥，你变了！” 月绮罗颓然叹道。

紫胤背过身去，重新面向窗外，但周身剑意未退。

他缓缓道：“世间万事万物皆随机缘变化，我既然还身在这尘世间，自然也难逃此规律。”

已冷静了一些的月绮罗柔声道：“以前的你从不会如此轻易动怒，甚至不会轻易显露任何情绪，相比之下，你如今确是变了太多。”

她向紫胤走近了两步，接着道：“慕容哥哥，对徒弟动情本就有违伦常正道，会折损修行的。你的变化正说明你已经受到影响了，若不及时拨乱反正，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虽然你不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但我们到底还有过相交之义。绮罗实在不愿看你被情所累，数百年修行毁于一旦。我要杀林千凝，只因为我想救你，你明白吗？”

紫胤静静地听完了月绮罗的这些话，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他也没有打断对方。因为就像月绮罗所说的，他二人确实曾结下了很深的相交之义。那时的月绮罗天真善良，在相处的那段时间，紫胤一直照顾她、保护她，是真的将她当成小妹一样。

这些关切的劝说之语，让二人几近冻结的情义又恢复了一些温度。

紫胤周身的剑意已经散去，他转过身来，见月绮罗离他只剩一步之遥，且正双眼含泪、满目悲伤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