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两月有余,千凝身上的伤均已痊愈,修为也在平稳地恢复中。
这段时间,紫胤一直在利用指天剑修炼。由于他本身并未受伤,仅仅是灵元修为受损耗,因此在神剑之力的加持下,他恢复得极快。
即使没有闭关,且每日仍要操心徒弟的情况,紫胤此时也已恢复了七成功力。而他体内那道心魔的魔气,也早已被再次封印起来。
在临天阁这个封闭的 “牢笼” 之中,师徒俩难得又过回了朝夕相处,岁月静好的生活。
这段时间的生活,让千凝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刚拜师的日子。
那时便是如此,她每天都会有大把时间待在师尊身边,听他讲授课业,跟他学习剑法。可是后来,她开始在天墉城任职,要每天在外忙碌,便很少有时间再陪师尊了。
因此,千凝很珍惜这段日子,她甚至希望自己恢复得慢一点,希望这座 “牢笼” 永远不要被打开。
因为紫胤封闭临天阁之时,让之前在此处打扫侍奉的人都离开了,所以眼下许多事情都是古钧在做。虽说几人都已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但日常扫洒,还是颇费功夫。于是,千凝平日里除了修炼,也会主动帮古钧分担一些打扫的事情。
这一天傍晚,千凝在书房整理书架。她细心地拂去书简上的尘埃,清理着一层层书架格子。她正忙的时候,紫胤走了进来。
紫胤刚从剑阁回来,他修炼之时,又触发了催动神剑的新法门。他记起曾在一部古卷上看见过相关记载,于是回到书房,要取来古卷参详一番。
他进门时,千凝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过道上清理书简。
紫胤没出声,径自也走进那条过道。他要取的那卷书,此时就在千凝身后那层书架里,离千凝站的位置很近。
看见师尊来了,千凝立刻行礼,同时唤了一声师尊,然后就继续整理。
紫胤从千凝身边走过,取下想要的那卷书后便要转身离开。
而千凝也正好清理完了身前那一层书架,也要转身移动位置。
两人此时的站位正好错开了一些,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同时转身,最后就正好面对面了。
紫胤实在是个博览群书又喜欢藏书的人,书房里的书架很多,排列紧密,是以书架过道并不如何宽敞。而相同的距离,在狭窄的空间里,给人的感觉往往会更近。
因此,那一转身之后,千凝看见师尊时,不禁怔了一下。眼前人近在咫尺,影子就投在她身上。那一瞬间,她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师尊的气息笼罩,连心跳也不禁骤然加快了。
同样的,面对千凝,紫胤也是动作一滞。与小徒儿对视时,只见那双流光溢彩的灵动眼眸,正充满依恋地望着他。下一瞬,他赶紧转移视线,转身朝过道的另一头走去。也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敢再继续待在书房。于是转出书架后,他便直接出门离开了。
师尊走后,千凝回过神来,她想起方才的对视,师尊的眼神分明与往日十分不同,这一次,竟多了许多情愫。
这个变化已足够大,足够明显了。如同平静清浅的湖水,突然变成了汹涌浩瀚的海洋。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千凝忍不住思忖:“师尊怎么好像变了,难道他终于想通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开始忍不住对我表露情意了?”
心中辗转一回,又觉得不太可能,继续猜测:“也许是指天剑的魔气影响了师尊,师尊不是正在用那把剑修炼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师尊才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千凝越想 心头就越悸动,这一次与魔灵交锋,历经生死,实际上让她也有所改变了。眼下她终于忍不住想道:“无论到底是何原因,师尊总归是变了,方才他眼中的情愫可是真真切切的,这就足够了。倘若我能就此与他敞开心扉,互诉衷肠,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