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门户

化妖后，沈冰荷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死人复活变成妖，心神已失，思维和心智已不再是活着时候的样子了，但仍残留着一些往日的记忆。

千凝接着问道：“妖王袭击昆仑山抢夺神器，不费吹灰之力就除去了我们大部分哨卡，防御部署是不是你和灵渊给他的？”

沈冰荷嘶哑着嗓子笑了几声，道：“是～！”

千凝怒道：“你为了杀我，不惜跟妖魔勾结，陷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顾，到底为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因为………” 说话时，沈冰荷想转头往紫胤那边看。当余光瞥见那一抹蓝色身影时，她却又忍住了，没再继续转头。

想起紫胤，她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眼中竟渐渐盈满了泪水。她记起自己喜欢那个身着蓝衣的人，记起他是一位叫紫胤的仙人，记得自己要维护那仙人的清名，万万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意，万万不能玷污了他。

“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杀你！” 沈冰荷骤然跃起，向千凝发起攻击。

千凝没有还手，而是闪身躲开了。她上次出手，实是怒急攻心。现在她已冷静下来，毕竟戒律长老在此，她知道戒律长老定会处置这个化妖的孽徒。

果然，戒律长老掐诀念咒，立刻以剑阵将沈冰荷困住。

沈冰荷在剑阵中挣扎，戒律长老走近几步，低声叹道：“冰荷，为师给过你机会了………”

闻此言，沈冰荷停下了动作，再望向自己的师尊时，眼中带泪。残存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方才意识到，师尊其实待她极好。一向对弟子极为严厉的师尊，在戒律院众多弟子中，偏偏对她阁外宽容，阁外迁就。她行事有任何不周之处，师尊总是耐心教导，从未言词激烈地指责过她。素日里师尊也对她照拂最多，开解最多。

此刻才明白实在是太晚了，如今深恩负尽，还让师门蒙羞，沈冰荷已是无地自容。

她刚刚主动攻击千凝，其实也是一种自杀行为。事已至此，她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她就是要以此让师尊出手，尽快给她一个彻底的了结，让她得到解脱。

残月照孤山，冷风刮得越发猛了，林木摇摆，惊鸟高飞。

这萧瑟的景象，恰如沈冰荷此时的心境。泪水自眼角滑落，她看着师尊，目光中满是悔恨与愧疚。

“师尊。” 她最后叫了师尊一声，以眼神恳求师尊帮她解脱。

戒律长老会意，师徒一场，心中怒其不争，却也难免伤怀。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沈冰荷有些反常，但又没有抓住什么证据，只得多次警示她，盼她能悬崖勒马，不要铸成大错。不想沈冰荷执迷不悟，更是在师尊面前演戏，背地里仍是照旧，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暗暗叹息一声后，戒律长老操纵剑阵，送了徒弟最后一程。

沈冰荷葬身于这专门除妖的剑阵中，神形俱灭。

此间事情已了，众人回到了天庸城。

几位失去徒弟的师父，纷纷处理后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