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相处多年,陵越了解千凝,且不论人品如何,光是她对师尊的尊崇,和对这段师徒缘分的珍视,就不可能任意胡为,更不可能做出杀害同门这种不容于师门之事。因此陵越心下已选择相信千凝,但因其掌门身份,他必须找到证据证明千凝的清白,才能服众。
眼下听了戒律长老的提议,陵越面露难色。事发突然,又牵扯颇多,他怕再这样问下去,事情会彻底失控,届时帮千凝证明清白就会更难,于是道:“今日已太晚了,沈阁主想必也已歇下,还是等明日再请吧。林千凝和修云暂交戒律院看管,待明日再审。”
他想暂停问讯,先细细思量一下对策,明日再说。
谁知戒律长老根本不给他机会,道:“掌门,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尽快问清楚的好,以免横生枝节。”
陵越反问道:“人在戒律院内看管起来,会生出什么枝节?”
戒律长老看了陵越一眼,沉声道:“只怕外生枝节。” 一个‘外’字,似是意有所指。
在场之人都听懂了,戒律长老的言外之意,不过是怕陵越以掌门之权谋私,设法为林千凝脱罪。
话说到这份儿上,陵越若还要延迟审问,只怕下不了台,但他又实在怕就此折了这个小师妹。心念辗转之际,他抬眼看向紫胤真人,却见师尊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立刻会意,师尊是叫他只管请沈修来对峙,不必有所顾虑。
于是陵越对堂下站着的千凝道:“林千凝,既然你指控沈阁主陷害你,你敢与他当面对峙吗?”
千凝道:“我有何不敢?” 她看向戒律长老,又道:“长老说怕横生枝节,却不见此事事发之前早已枝节满布,专等今夜好将我困住,说不定就连长老您,无形中也成了人家布下的一环,哪里还容得我再生什么枝节?”
戒律长老说道:“清者自清,你若当真没有杀人,戒律院也不会凭空冤枉你。” 说罢便立刻派人去请沈修前来。
不多时,沈修来到戒律院,他听罢对他的指控之言,却并未多做辩驳,只微微一笑说道:“贫道有一法可招来修颐的魂灵,届时一问便知谁是真正的凶手。”
让死者直接指认凶手,这确实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破案方法了。陵越想了想道:“如此也好,需要如何做?”
沈修道:“只需在祭台上摆阵,阵中放一件修颐生前的贴身之物即可,其余就交给贫道吧。”
陵越应允,派人配合沈修布置祭台。
三更三点,掌门陵越和天庸城所有长老都来到了祭台前。
威武长老听闻今夜之事,也担心林千凝身上的封印真的失效了。他一向负责天庸城守卫事宜,眼下万一凶手真是林千凝,他怕指认凶手后,林千凝为了自保会再次释放魔性伤人逃跑。于是在去祭台前,他特意吩咐各方负责守卫的执事弟子,今夜务必警觉,严阵以待。
祭台上燃起烛火,布成聚魂法阵,沈修手拿一支招魂香,口中念动咒语,脚下踏罡步斗,穿行于法阵之中。不多时阴风骤起,烛火皆变为幽幽的淡蓝色,沈修一个闪身出了法阵,紧接着一阵风打着旋儿飞入阵中,之后便隐隐现出一个人影,人影渐渐清晰,正是修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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