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机很快将车开近,你借机揉开鼻酸,坐好后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然而外套递过去,马嘉祺没接,“盖着腿吧。”
你不再忸怩,默默把外套搭在了腿上,脸上满是疲惫。车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俩人一时没有交流。
车厢静谧,你昏昏欲睡,在脑袋不受控制地往马嘉祺那边倒去时猛然惊醒,无意识地小声嘟哝:“不好意思。”
没回去蹙眉,似是不满你的客套。他沉吟片刻,终于问出自己一整晚下来最想问的问题。“晓雨,我回来,你是不是不高兴?”
酒精养出的瞌睡虫在点头那瞬就被赶跑,你垂眸摸了摸温暖的外套,许久才平静地陈述起事实:“我们已经分手了。”
粉饰了一晚上的太平,也该把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谈了。
话音刚落,车子急刹,前排传来司机的声音:“不好意思,红灯。”
车子停稳,马嘉祺无视了这点小插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抓起滑到膝盖的外套,看着他,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那就是高兴。”
你不解,“我说不知道。”
“除非是绝对否定,其他的答案在你这里都是肯定。”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是。”
你被气笑,这才有了与前任对话的剑拔弩张感:“既然你了解我,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和你说分手。”
马嘉祺被堵得一噎,想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嘉祺,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
说来可笑,放不下他的人是她,劝他放下的也是她。
自己活得一直很矛盾,主动追求,再主动分手,什么时候都是自己在说——他却不一定会听。
“如果我说不呢。”话是疑问,口气却太过笃定,他笃定自己会低头。
你眯了眯眼,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是么?那就试试吧。”
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你的住所,门一关,他就松开了你的手。但下一秒,他便又将你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后背是门,面前是人,无路可退,只能与他回视,越望,你越心虚,
“……马嘉祺,你怎么了?”
“你在怕我?”你赶紧摇头,“不是怕,就是……我说不上来。”
马嘉祺又想起了你与那个男生相视而笑的和谐画面,他呼吸一热,猛地咬住了你的嘴唇——
“你……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你听后很平静,只抬眸看了看他,问:“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也许是黑暗带来了倾诉的欲望,你眼眶略湿,低下声音:
“可是那又怎样,我们回不去了,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喜欢你的热情耗尽,又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回忆里整整四年。你现在告诉我你要重新追求我,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说你爱我吗?我不信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说出了心里话,如释重负,你下了定论:“嘉祺,我怕了。”
没有推开他,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刚才说了太多,这会儿只觉得困倦。
当年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马嘉祺和同剧组女小花炒CP,各种亲密动态图,各种猛料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你是最后一个知情人。
在一起的时候,再生气,也从来没有向嘉祺闹过分手。因为你生怕嘉祺会将你的任性发言当真,何况总拿分手作要挟,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并不值得提倡。
所以你提出的分手的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