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拥有白金色头发的俄罗斯姑娘默默地收回手中的匕首，再将身上宽大的工作服褪下，清洗掉手上的血液之后又熟练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泼到地上，点燃打火机。

又一个组织在熊熊火光中消失了。

任务结束，零走进那个大厅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酒店，在员工浴室中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工作服，随即悄然离去。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早已清理一新的零，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你啊……真是，没必要那么认真啊……”

自从上次身上的血污粘到了中原中也的衣角之后，零便养成了完成任务之后清洁自己的习惯，以至于之后的中原中也再没见过对方仪表不整的模样了。

“最近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你可以休息两天。”

中原中也这样说道，

“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好好放松一下吧。”

零从随身的衣兜中拿出一张歌剧的传单。

于是当天晚上，中原中也开车将零送到了歌剧院的门口。

“中原先生要一起来吗？”

身穿小礼服的零轻声问道。

“哎，可以吗？”

“我习惯买两张票。”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中原中也和零一起来到座位上坐下。

他不大理解这个被他捡来的小姑娘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约定，就像他也不大理解那舞台上的人为什么非要把台词唱出来一样。

他对于这种看上去高大上的歌剧没什么兴趣，不论那舞台上的女高音唱的什么在他听来都差不多，不过既然零喜欢，那么抽时间陪她看一次也无可厚非，总不能让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看歌剧吧。

体恤下属的中原干部这样想到。

歌剧开始十分钟后，一个姑娘姗姗来迟地坐到中原中也旁边的座位上。

“哦呀，好久不见啊。”

那姑娘挑挑眉，开口朝中原打了个招呼。

“那么快就已经还了一半了，不错嘛中原君。”

“酒德小姐。”

酒德麻衣，这姑娘的名字，之前为了赔对方那辆兰博基尼中原中不得已也与对方交换了姓名与私下的联系方式。

“中原君看上去不像是对歌剧感兴趣的那类人啊。”

年轻的姑娘微微偏头，没有错过另一边的零移过来的视线。

“来陪女朋友？”

“只是带的下属。”

两人就这样寒暄了几句，随即对方就因为男高音的出场转移了目光。

原来三无也在啊。

酒德麻衣的目光随着男高音的步伐移动着，忽的想起以前在日本的时候，薯片妞就跟她吐槽过之前老板带她去看歌剧时的言论简直不是人。 她说咱们跟着老板那么久什么时候发现他是个人了？

苏恩曦深以为然，一口气干完了桌子上的三包薯片。

这下人齐了。

黑发的姑娘看着舞台上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相拥而歌。

另一边……

好巧不巧，在房间里呆的发毛的苏恩曦也在看《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过看得是电影版的。

这个世界的演员与明星和她以前呆的世界大不相同，不过女主角长的很漂亮，让看的人也跟着赏心悦目了起来。

坂口安吾陪着她看电影。

因为一些原因，他需要在这里呆上半天用于监视对方。

“哇哦———”

罗密欧出场了，是个帅哥，整张脸精致的像一尊石膏像。

苏恩曦满意地吹了声口哨，扭头递给安吾一袋薯片。

安吾机械地将薯片塞进嘴里。

整个房间里唯一能够联网的电脑被用于投屏了。不过就算不投屏苏恩曦也不会把电脑让给他，无法工作的结果就是跟着人物目标一起吃薯片看电影。

在见他快速嚼完一整包薯片之后，任务目标递给他一杯水并表示不会再给他提供任何零食让他糟蹋了———因为他吃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幸福感。

安吾只得苦笑。

“明明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看呢？”

直男大抵就是这样了，下一秒他就被苏恩曦嘲讽了个彻底，从衣着品味到性格作风。

然后对方就给他讲了一个关于命运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衰仔，他喜欢一个姑娘，但是那个姑娘有男朋友了，所以上帝给他送了一只小怪兽。小怪兽长的很像衰仔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很厉害，但是衰仔还是很喜欢那个姑娘，所以在小怪兽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及时赶过去，于是小怪兽死了。”

这个故事讲的没有任何细节，说不上是个好故事，但是讲故事的姑娘神情很认真，

“魔鬼从上帝那里率先得知了小怪兽的死亡，于是偷偷修改了上帝的剧本，想要她避免死亡。”

“但是小怪兽依然死了。”

苏恩曦叹了一口气，看着电影中罗密欧与朱丽叶拥抱亲吻，一切是那么美好。

“知晓了命运所以才想改变命运，然而改变命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除非你是魔鬼……”

“亦或者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