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在醒来之后便一直精神不大好。
他自从做过那个梦之后便一直隐隐约约的胸口发闷，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中也先生？”
白金头发的俄罗斯女孩儿抱着一堆文件迎面走来，乖乖地朝他点了点头。
“是零啊。”
中原中也勾了勾嘴角，温和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工作辛苦了。”
“……”
零眨眨眼睛。
“您看上去不大好。”
俄罗斯女孩浅灰色的眸子深处隐隐透着金，仿佛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将其点燃，这让中原再次想起梦中那些赤金色的眼睛。
“我很好，不用担心。”
中原按按零的头，示意对方不要过于担心了。
“……那好吧。”
零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她抱着手中的文件向复印室走去。
“……对了，零。”
中原在她走远之前又叫住了她。
褚色头发的青年似是无意地问道：
“你那眼睛变色的能力其实不是异能吧。”
零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那……你见过其他眼睛能变色的人吗？”
霎时间，零的眼睛仿佛闪电一般瞬间亮起又熄灭。
淡金头发的俄罗斯女孩儿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文件，浅灰色的眸子深处的那丝金色剧烈翻涌，属于龙的那一半血脉叫嚣着，沸腾着要冲出身体扑向对方，凶狠得仿佛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才能罢休。
“……见过。”
零沉默了许久，回答道。
“见过很多。”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等我整理好今天的工作之后可以和您详细地说一说。”
那姑娘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若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
“……啊，麻烦了。”
他不自觉地心中一沉，面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年轻人。
“这次得请你出次远差了呢，中也。”
首领办公室之中，森欧外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微笑着对中原中也说道。
“任务地点在美国芝加哥，听说那里的过山车在世界排名前三，只是可惜我和爱丽丝暂时是没机会去玩了。”
他有些遗憾地说道。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玩玩。”
“您说笑了。”
他走出首领办公室，看向在门前静静等候的零，有些惊讶。
“你已经把工作做完了？”
零点点头。
两人找了没人的地方坐下。
“我曾经呆过的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拥有这种眼睛……”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中原中也从零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立与世界最寒冷的角落里，某个名叫“黑天鹅港”的孤儿院的故事。
零并没有说很多，只是模模糊糊地告诉他，世界上拥有黄金瞳的人还有很多，每个人的能力也和异能力有所不同。
“他们执着于研究北欧神话，把拥有黄金瞳的孩子们称之为混血种。”
至于为什么被称为混血种，混的什么血，那就不得而知了。
零静静地看着对方。
听完零的自述之后，中原中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因为零本身年龄较小，还是少数身高没有超过他的女性的原因，在零完成了什么任务之后，他总是习惯性地抬手摸她的头。
“我最近会出趟远差，你在这里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随便帮太宰那个青花鱼批文件……”
他在临走前习惯性地啰嗦了几句，什么在天凉的时候记得加衣服，不能一天到晚地露小腿，长大之后容易得关节炎；什么要好好吃饭，不可以不吃早饭就去上班；还有保证自己的安全之类的，这让他看上去像个要出远门的老母亲。
这让零感到有些开心，她迟疑了一下，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只小熊挂坠递给了对方。
“这是保罗。”
女孩儿认真地说道。
中原中也有些好笑地接过零赠予他的小熊挂坠。
当天晚上，他登上了飞往芝加哥的飞机。
零静静地站在横滨的海湾上，目送飞机的离去。
“Пусть Пол вас проводит, сэр”
（愿保罗能够为您保驾护航，先生。）
夜幕下的海浪有节奏地起伏着，仿若一颗巨大的心脏正在缓缓跳动。
咚——咚——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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