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契

疼痛从脖间一直往全身游走，我甚至怀疑那蛇牙上的毒液是活的，钻进了我的血管里，从而走遍全身。

我奋力睁开眼，想着就算是死，那也得看清这妖怪的面目，来世当个除妖人，把它除了！

睁开眼时，并未看到那我以为会看到的巨大蛇头。而是看到他化作人形是一头红毛的脑袋，毛乎乎的像极了我幼时走丢的金毛。

这般想着，我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头上。

他感受到我的手，似报复一般，嘴上更用力了一些。让我觉得，他这时往后一倒，不出意外能把我那块肉撕下来。

“你…是吸血鬼吗？”我不住问道。

半晌后，他忙完了嘴上的工作，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本尊乃上古鸣蛇。”

看着他一脸骄傲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骗人呢，鸣蛇可只有四只翅膀。”

“本尊能跟一般的蛇一样吗？！”他咋咋唬唬道，“那些也能跟本尊比？！”

我躺在原处没有动，抬眼望向窗外，高照的日头烤得大地上浮起层层热浪。

“所以，我们人类要旱死了对不对？”我问出心中所想。

这倒真不能怪我，毕竟我爷从小就逼着我读《山海经》，里头就说了“见则其邑大旱。”

“……”他像看什么似的看着，皱着眉头，“算了，不跟你计较，小鬼，告诉我方亭去哪儿了，我便替你解开这灵蛇契。”

“你说谁？”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方亭，就是那个臭除妖师！”他靠在我的小茶几上，很是随意的拿起桌上的苹果，整个塞进了嘴里。

蛇果然还是蛇，化型成人也一样。我啧啧称叹。

我原本还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个“ting”，毕竟姓方的这么多，难免有几个重名的。

可当他说完，除妖师以后，我便大概确定了，他要找的人，是我的某位祖先。

“…他已经西游多年，你现在去割腕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我斟酌着开口，选了一个我认为他最能接受的说法回答道。

果然，他听到我的话，虽然面色不好看，但没动手，反而还笑了。

看着我阴测测的笑着。

“我…我真没骗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一手宛若利刃，猛地刺入了我的胸口。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冷笑一声“以汝血为契，以吾念为锁，吾生则汝昌，吾死则汝亡，生生世世流转奈何，不得过。”

“本尊，以九鸣之名起愿，汝将世世伴吾身侧，永不得离。”

随着他的话，道道红光将我们二人包裹住。在红光之中，我忘却了身体的疼痛，低声重复道：“九…九鸣。”

再后来，他慢慢与那红光融在了一起，我的眼里只剩下了一片红。

可哪怕身处其中，我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反倒是有什么不断将我体内的温度抽离开来一般。

“说你愿意。”一道声音环绕在我的四周，像是一双手一般，慢慢捂热我的脸颊。

“我…我愿意。”我不自觉地说道。

“谁愿意？”那声音又魅惑道。

“我，方絮，方絮愿意。”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那红光突然变得刺眼了起来，刺得我的双眼疼痛不已，可我怎么也闭不上眼，似乎也不想闭上一样，哪怕眼泪模糊住了眼眸，还是忍不住看向它。

“会瞎掉的哦。”突然一双手遮在了我的眼前。

随后有人从身后环住了我，一下下的蹭着我的头，似乎在撒娇一般，“好方絮，你将生生世世为我阻挡伤害的，对吗？”

我不想回答，可是声音却自己发了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