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监牢里霉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狭小窗子微弱的光投进来在这昏暗阴森处也是聊胜于无,四周的角落里吱吱的那啮齿动物的磨牙声总是不停。
普鲁士静静的倚在墙边,因为她挑起邪恶的战争,最终战败同盟军要处死她以显示天理昭彰。她的的脸上满是灰尘,已经有些遮盖这美丽的面貌,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乌黑的头发似乎打了千万个结,这中间也有些许白色了。萧萧的北风刮进来加着纯白的雪花,落在两鬓上和眉宇间。
“呵”少女无聊的看着这纯白的尤物哈着气,镣铐咔咔的作响。“说来第一次相见好像也下着雪呢。那到底是多少年前呢?”
三百多年前,神罗波兰边境。
看着飘飘的雪花勃兰登堡暗自叫着苦,从维也纳到柏林,她已经过了十次手续交了十次钱了。帝国虽说为一个国家但是诸侯林立,关卡税收谁也不想放弃,都设卡薅羊毛。也难怪老话常讲“天上有多少个星辰,神罗就有多少个诸侯。”
“大小姐,大小姐。”车外的传来大管家的声音
“嗯,何事啊霍亨索伦”勃兰登堡揉着带血丝的眼睛回应着。
“这雪下的太大了,前面好像有个市镇,不如打个尖休息一下。”霍亨索伦说着。
“听你的。”勃兰登堡无力的回应着。自从卢森堡皇帝姐姐卸任她就被托付给这个大管家照顾着,如今这帝国皇帝是哈布斯堡那个和姐姐不对付的乡下人,虽然她还是帝国的财政大臣但是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突然车外传来嘶鸣声,四周的火光把天空映的如同白昼。刀片在黑夜里闪着寒光。
“哈哈,看看着豪华的马车。是个贵族小姐无误了。抢回去大姐头一定会喜欢。”车外的声音喧闹着。
勃兰登堡吓坏了,她逃下车虽说握着刀可手不停的打着颤,心头好似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放肆,小姐是何许人,哪里轮得到你们轻薄。”霍亨索伦横刀挡在她的面前。眼睛瞪的溜圆,横眉怒斥来人。
“呦,口气不小啊”来人又是一阵嘲讽。
“哈哈哈”林间突然传来笑声。“清清世界,朗朗乾坤,这天子脚下强抢不好吧”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少女从天而降,一头乌黑的秀发飘逸柔华。
“哼,少放大话看剑”贼人明显被激怒,横眉瞪眼哇哇暴叫。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只见寒光一闪,来人似乎还没查觉到喉咙间就被开了口子如泄了气的皮球即刻倒地。
啊!勃兰登堡被这突如其来场景震的不轻。少女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一剑一剑砍下去。血腥弥漫在空气里。“告诉你们的大姐头,有种明着来,我普鲁士见不得这么下作。”少女取出手帕擦拭着占满血腥的宝剑微笑着说
“好你个普鲁士,你迟早兜着走”来人相互搀扶着逃开了。
勃兰登堡看着眼前的人心砰砰的直跳,脸上的红晕一直到了耳根。“唔,我……”她结巴着对普鲁士说着
“哦,听你的口音是神罗人吧”普鲁士笑着看她道“这一路盗匪多,还是多小心啊。”说着踏上马蹬飞驰而去。
“我……”勃兰登堡还是没有说出来。
“小姐”看着一脸花痴的勃兰登堡霍亨索伦无奈的摇摇头。自古红颜爱英雄她家大小姐被迷住了。“走吧我的大小姐。” 她无奈的抱起勃兰登堡放进马车里。
“亲爱的索伦,你说我和她还会见面吗?” 勃兰登堡悄声说到
霍亨索伦笑了笑,握紧缰绳一抖。马车消失在雪中 ……
六年后
勃兰登堡又一次踏上了行程,虽说到华沙不用太多的手续但是她不禁颦眉,波兰为人阴险狡诈当初借着教宗的帮忙她拿走了原属神罗的匈牙利,和奥斯曼对战议和后又毁约进攻,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做大必然是帝国的后患。而且当初六年前的事……勃兰登堡不愿在想下去“但愿她能守约”勃兰登堡嘀咕着。
会谈很是顺利,波兰的代表立陶宛答应了条件。勃兰登堡松了口气看来皇帝给她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如此,你家东家会支援对绿罗马的战斗咯”立陶宛笑着问。
“那还用说”勃兰登堡说着官话,眼神里满是不屑“这斯拉夫人还真是贪得无厌。”
晚间,华沙的宫殿里灯火辉煌,波兰召开了最隆重的舞会欢迎帝国使者的到来。舞会上人个个身着华衣,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 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管弦齐鸣,给人恍如隔世不似在人间的感觉。
勃兰登堡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这场景感慨万千。
“嗯,这位大小姐真好看啊,若是……”波兰色咪咪的盯着勃兰登堡
“夫人,可否共舞一曲”波兰突然讪讪的笑着对勃兰登堡说。
“谢谢,但今日身体不适就免了吧”勃兰登堡优雅的回绝了波兰的请求。
正当时一抹黑发入了她的眼帘,心间的锁突然被打开,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起涌来。那个个雪中的少女的身影又一次萦绕在脑海里。
“是她吗?”勃兰登堡有些惴惴不安的向那旁走去满脸的红晕。六年了这六年她一直在打听普鲁士的事,但是确实在是找不到如今这也许是个机会“她还会记得我吗。”
“请问……是普鲁士吗” 她惴惴不安的询问。
“是,美丽的夫人” 黑发少女转过头来,一脸的疑惑。
勃兰登堡端详着这张脸 ,虽然她有些消瘦但是那眉宇间的英气是不会骗人的,那个雪夜仗义勇为的英雄她找到了。
“普鲁士真的是你!你怎么……”勃兰登堡激动的无以言表。“这里说话不方便出去说吧” 说着拉着普鲁士快步走出门外。
“普鲁士你怎么会在波兰的宫廷里呢”林荫道间勃兰登堡快活的问着。
普鲁士只是低头不语,默默的彳亍在花园里。
“哦呀,这不是普鲁士吗在这里啊” 身后波兰微笑着走来。
“陛下!”普鲁士强忍着内心的惶恐,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
“原来尊使不与我共舞,是在会情人啊。对了事先说明这普鲁士可是我的臣下呢。”波兰嘲弄的说着一把拉住普鲁士的胳膊“当初她投托到我的门下是立陶宛收留了这个乡下骑士说是要联姻呢,不过我看她就做我的小妾好像都不够格呢”
嘲笑声在庭院里回响,普鲁士的脸阴的可怕手攥紧着。气氛在那一刻紧张到了极点。
啪,不知何处的酒浇在了波兰的衣袖上。“啊,不好意思手滑了。”勃兰登堡一脸歉意的看着波兰。
“你!”波兰二话没说就要挥拳相向,却被勃兰登堡抓住她挥拳的手臂反手就是一个擒拿。
“你……啊疼”波兰疼的呲牙咧嘴。“放手”她说到
“你听说过我们神罗的贵族武艺高强吗,今天如果你再轻薄普鲁士我不介意在你的脸上留下美丽的花纹。”勃兰登堡冷冷的说着然后放开了手。
“呲”波兰活动着手臂。
“来擦一擦吧”波兰登堡一边笑着递来纸巾说一边拉着普鲁士快步离开宫殿。
“谢谢你勃兰登堡”普鲁士怯怯的说着。
“你到底怎么了”勃兰登堡关心的看着普鲁士,那个英雄的普鲁士怎么会落得这幅田地。
“唉当初波兰为了打击异教徒把我请来,与我互称姐妹谁想她背信弃义不但抢走我半壁家财还让我当枪使。”普鲁士颓然的说着,眼窝陷得越来越深了。
“怎么可以这样!”勃兰登堡气的直跳脚
“普鲁士你暂时忍耐一下,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贼窝的”勃兰登堡坚定的说着。
终于要到了离别的时候,两人走了好长的路。天空一片湛蓝色和煦的阳光照射这美丽的土地。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勃兰登堡说到。
“嗯,好吧。”普鲁士点头。“我等着你回来。”
就在这时勃兰登堡取下戒指带在普鲁士的手上说“就当定情信物吧。”
马车扬起尘土,快速消失在远方。
地牢里的火苗不停的摇曳着卡兹卡兹的爆裂声。普鲁士的双眼迷离着,被捆绑的手臂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身上的皮肤也被鲜血染的发红,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头发似乎打了千万个结。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度过的的第几天了。那日送别勃兰登堡后,接到波兰手谕的她急忙敢去面见这位领主,怎料到这将让她万劫不复。
哗!冷水浇头她一个冷机灵,清醒过来,浑身疼苦难当,她。
“哟,醒啦”波兰嘲弄的看着普鲁士。
“你!” 普鲁士怒目圆睁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原本是以为是要事相商,却是如此……”
“不然你以为呢”波兰抚摸着手里的皮鞭说“你还有个小情人,可惜她不在啊。”
“呵呵哈哈哈”普鲁士狂笑起来,笑声震的四周都有些摇摆。
“你笑什么”波兰一脸不解。
“波兰你真是愚不可及你如今已经是四面树敌了你就不怕得罪神罗吗”
啪啪, 鞭子如雨点般抽在普鲁士的身上。“叫你狂,叫你狂。真是失了你的时,人家大选帝侯正统贵族。怎么会看上你?”波兰怒不可遏一拳打在普鲁士的小腹。
“啊!” 乌黑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普鲁士还是强撑着扯出嘲弄的笑脸道“哈哈,那是你不懂爱,你这人只会算计完全没有心有怎么能理解啊。哈哈哈”
“哼!你有种”波兰气的脸都绿了,站起身摆摆手“好好用刑具疼爱她吧。”转身离开了……
普鲁士被这刑具蹂躏,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是什么疼痛是什么她早就忘记了。只是感觉万念俱灰,她太累了好像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轰……啪,突然一生巨响震动了整个监牢。“啊敌人来啦快跑……”牢狱里人生鼎沸,喧嚷间乱作一团。
普鲁士已经没有了精力,她默默合上眼,就要走向看似注定的终焉……
遥远处传来呼唤恍惚间一位少女靠近她带着哭腔呼喊。她下意识的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祈求到“救我”。
温热的水滴滴在她的脸颊,这是老天在下雨吗。终于她还是因为伤的太重,昏迷不醒。只是记得眼前的人小心的将她抱起,将她护在怀里,背后是无尽的喧哗和混乱。
再睁开眼时,柔和的烛火摇曳着,柔软的大床是那么的温暖。
“这里是天堂……” 普鲁士小声的嘀咕。
“普鲁士,你醒啦。”床边的勃兰登堡激动的看着。
“勃兰……我……”普鲁士颤颤巍巍的抬起身体吃惊的看着。
“是我是我” 勃兰登堡激动极了言语里戴着哭腔道“这都怪我,是我低估了那个恶棍让你置身险地。不过现在安全了。我会照顾你。”
普鲁士看着勃兰登堡暖流涌上心头,可脑海里波兰的话语也蹦了出来让她后背发凉。“你就不怕辱了你的门楣吗”她小声说着。
“不!”勃兰登堡斩钉截铁的看着普鲁士双手抚摸着这苍白的脸庞道“我向全能的天主起誓,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你,你是我的爱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普鲁士虽然我不会照顾人但请相信我会把你捧在掌心呵护。”
掌心的温度顺着双手穿到脸颊。普鲁士再也忍不住了,她扑进勃兰登堡的怀中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只觉得曾经苦难如今已是过眼云烟。
半生漂泊现如今终于安家,在那里没有人再回欺负她了。
狂暴的大风吹的牢门咔吱咔吱响起,普鲁士惊醒“啊原来是梦”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笑了面色安详看着外面的景。
人生若只如初见,勃兰我终究还是负了你,这些年因为贪欲我失去了本心还把你牵连进战火让你受苦,来生相见我愿为当牛做马意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