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一中校门口涌动着蓝白色的身影。苏慕慕和肖宇枫一前一后走进校园，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肖宇枫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双手插兜，书包斜挎。
苏慕慕则走得很慢，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让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身后的钝痛虽已减轻，却像一枚隐秘的印记，无声地提醒着那晚的严厉。
“喂，你慢得像蜗牛。”肖宇枫停下脚步，回头不耐烦地催促，目光却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要你管。”苏慕慕白了他一眼，加快了几步，超过他，“离我远点，晦气。”语气虽冲，却少了往日的火药味，更像一种别扭的划清界限。
两人前后脚进了班级，洛溪早已坐在座位上，看到苏慕慕，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羞涩。
“慕慕！你看！”她献宝似的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抓拍的照片——篮球场上，穿着白色球衣的顾易轩高高跃起，阳光勾勒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和专注的侧脸，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帅吧？”洛溪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我早上偷偷拍的！你说…我要是把这照片洗出来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会不会太明显了？”
苏慕慕看着照片，又看看闺蜜绯红的脸颊，心里那点因身后不适带来的阴霾似乎被这纯粹的少女心事冲淡了些。
她刚想调侃几句，肖宇枫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哟，洛大小姐思春了？不过你这拍照技术…啧啧，把人拍糊了都。”
“肖宇枫你闭嘴！”洛溪羞恼地跺脚，作势要打他。肖宇枫灵活地躲到苏慕慕身后，三人顿时闹作一团。
“好了好了，别闹了。”苏慕慕笑着隔开他们，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笑容却微微凝滞，楼下篮球场边，顾易轩正和几个队友说笑着喝水，阳光落在他身上，青春洋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肖辰的警告言犹在耳，那份被管束的烦闷感，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来。
课间，苏慕慕被一道物理题卡住，眉头紧锁，洛溪凑过来看，也一头雾水。
肖宇枫瞥了一眼，嗤笑：“这么简单都不会？”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刷刷画了几笔，“喏，受力分析，能量守恒，代公式就完了。”
思路豁然开朗。苏慕慕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流畅的笔迹：“你…物理这么好？”
“废话！”肖宇枫扬了扬下巴，带着点小得意，“小爷我好歹也是肖家的种，智商能差吗？就是懒得学而已。”他嘴上不饶人，眼神却带着点“快夸我”的期待。
苏慕慕撇撇嘴，没夸他，但语气软了些：“…谢了。”她低头认真解题，心里却有点复杂。
肖辰管她管得严，却也在无形中让她开始正视这些曾经避之不及的难题。虽然过程痛苦，但解出答案的瞬间，确实有那么一点…微小的成就感？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苏慕慕做完一张卷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
洛溪悄悄递过来一张小纸条：【放学后陪我去商场挑礼物？顾易轩生日快到了！拜托拜托！】后面画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苏慕慕看着纸条，又看看讲台上批改作业的老师，心里挣扎。
肖辰明确说过放学必须直接回家，尤其禁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闲逛。可是…洛溪期待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悄悄摸出手机，想给肖辰发条信息报备一下，指尖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她知道，大概率会被拒绝，一种被束缚的烦躁感再次升起。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教室前门被轻轻敲响。班主任抬起头，随即露出客气的笑容。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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